r /> 齐浓儿见婧贵妃这么容易就被抓来,还有点吃惊。毕竟,霍家都谋反了,她应该吓得早早躲起来,或者想办法逃出宫去,怎么还乖乖的待在悦熙殿里等他们来抓。
但是,他们也没有细想,看到婧贵妃被抓,个个都精神为之一振,恨不得将她剖腹取子,看她活活痛死在他们面前。
婧贵妃还没有彻底睡醒,衣衫不整的,被他们推推搡搡带来,整个人精神不济,站在朝凤殿里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而她身边的绡梅和其它宫女太监,则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止连声求饶。
“我问你,你主子是不是怀了野种?”这个时候,吴洛宸反而不激动,他轻蔑的瞟了婧贵妃的肚子,见怕死的绡梅不敢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突然笑道:“是那个奕世王子的?”
绡梅又点头,另外两个宫女和太监,小心翼翼的瞟了瞟婧贵妃,见她象只骄傲的母鸡似的,双手捂着肚子,似乎根本不怕被吴洛宸处死,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点头,缩成一团,哭得惨兮兮的。
一时间,整个朝凤殿里都是哭声,不大,但悲凄惨惨如野兽临死前的哀嚎,听得很是碜人。
项阳在吴洛宸的示意下,离开了朝凤殿,去组织禁军护卫负责这里的安全,并且找到可靠的人分别离宫,一人去京都外城向袁铁轩示警,一人回国公府求救。
有颜卿和阮依依留在朝凤殿,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多问题发生。
就在项阳忙着调动宫内所有可以应战的人员时,吴洛宸正坐在朝凤殿,审问婧贵妃。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绡梅和另外两个宫女太监被拉下去,齐浓儿怕他们的惨叫声会惊醒右右,下令直接一刀毙命,不留后患。阮依依耳尖,隐隐听到绡梅一声闷哼,便寂静无声,身体微微抖动,缩在颜卿的怀里没有出声。
颜卿知道阮依依害怕,她不喜欢吃荤,是因为受不了宰杀时鲜血直流的惨状。绡梅是恶,但齐浓儿要他们性命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果断得,让人觉得她根本没有感情,没有恻隐之心。
而吴洛宸,看婧贵妃的眼神,简直就象一把刀在凌迟她,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剜出,再放到火上煎烧成肉排,做下酒菜。
颜卿搂着阮依依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去透透气。刚走两步,婧贵妃突然侧头过来,看着他笑:“仙医,你没救活左左小皇子?”
颜卿身体一震,停了下来,平静的看着她,说:“婧贵妃料事如神,想必你也参与其中。”
婧贵妃笑弯了腰,全身晃得跟枝头上的花朵似的,别提有多开心。她见齐浓儿已经气得浑身打颤,而吴洛宸也怒发冲冠,退后两步靠着墙,稳住身体,抖着她嚣张的嗓音对齐浓儿说:“齐浓儿!皇后!哼,你真以为我很在意这个位置?哦,不对,我曾经是很介意过,所以这些年来,我处处被你打压,被你暗算,害得我不能怀孕……哈哈哈,我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才不能怀上龙种,原来,是要换个男人……齐浓儿,你怕后宫有人跟你争宠,你害怕有其它嫔妃怀孕跟你的儿子抢皇位,所以,一直下毒,令人们长期不孕……皇上,你别装得这么惊讶,其实你早就知道,所以才冷落了她,还偷偷的在外面养了些女人……算算时间,她们也都该有消息了吧……哈哈哈……”
齐浓儿惊诧的看着吴洛宸,忽然明白了他这段时间为何突然的待自己和善。原来,不是因为月美人失宠,而是他在外面播种成功。为了不让她有所怀疑,所以才糖衣炮弹的骗她。
她稳操胜券的后位,她十拿九稳的太子之位,竟不知不觉的产生了这么多威胁!
面对婧贵妃的指控,吴洛宸没有回应。他现在还不能得罪齐浓儿,因为他还需要她和她的师兄效忠。他低头对她说:“小心她的离间计。”
“皇上你放心,就算不为你,我也要为了右右。”齐浓儿稳住心神,扭头看着婧贵妃的那猖狂得意的脸,一想到惨死的左左,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她那张笑脸撕咬成碎片。
对吴洛宸的不满意和恨意,也因为婧贵妃的存在,而被掩盖下去。
婧贵妃见他们两个没有立刻翻脸,还是平时那个坚固不催为了各自利益坚固不催的联盟,也不着急。
她祥和的摸着尚未隆起的肚子,斜眼看着吴洛宸,笑道:“皇上,被人戴绿帽子的感觉很痛苦吧?可是我觉得还是不解恨!”
话说到这里时,婧贵妃的眼神突然变得凄厉,她伸手指着阮依依,厉声骂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小蹄子,不顾我弟弟和我父亲的痛苦,放过她!你应该把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骂到最后,婧贵妃竟然肚子痛了起来,她微微弯下腰,来回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许久才缓过劲来。
阮依依默默的看着婧贵妃,心里象打翻了调味料罐子似的,五味杂陈。她伸手搂着颜卿 ,埋头在他怀里,颜卿仿佛知道她的感受,回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阮依依知道,婧贵妃一定很恨自己,但当面对面的听到她这样嘶声力竭的咒骂自己时,还是很震撼。婧贵妃与齐浓儿是死对头,这些年来齐浓儿处处压制她,还暗中下药使她不孕都不足以令她气成这样,反而是因为她阉了霍钦使婧贵妃更加愤怒。
不过,听婧贵妃的意思,左左被人害死,她也有份。她报了仇解了恨还不离开,好象巴不得来到朝凤殿看看他们痛不欲生的模样。看到她深恶痛绝的齐浓儿和吴洛宸深陷在绝望之中的块感,令她更加兴奋,两片薄唇几乎没有停歇,将她所有能想到的恶毒的话,全都骂了出来,阮依依也不能幸免于难。
谁都没有打断她,似乎没有人在乎她在说什么。相对于谋反的威胁和左左的死亡,婧贵妃的疯狂已经不足以影响他们。
阮依依只是默默的想着,婧贵妃不怕被吴洛宸抓进朝凤殿,还敢这样檄讨他们,有持无恐,难道她还有底牌没有翻出来?
外面,飘起了大雪,萧萧凄凉。寒风从四面八方渗进房里,这里明明有烛火明亮,阮依依却觉得一片黑暗。
杀意,犹如地狱之火,在这里燃烧,噬骨寒意笼罩在吴洛宸和齐浓儿的身上,他们仿佛地狱修罗,要嗜血成魔。
吴洛宸冰冷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婧贵妃的肚子上,江山美人他样样不差,金银珠宝他视如粪土,皇权在握他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最为尊贵的男人,他是所有女人向往的对象也是所有男人最为钦佩的偶像。
结果,他被人戴了绿帽子,还被戴到伽蓝国去了,唯一的两个孩儿被人暗杀,这一切就象每日定时敲响的晨鼓暮钟,悠长深远,响亮得不得了,以至于谁都知道,谁都会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想起这个丑闻,从而暗中耻笑!成为他吴洛宸这一生中最为可怕的耻辱。
齐浓儿见吴洛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得知左左去世时都不曾这样的抽搐眼角肌肉,隐藏在宽大龙袍袖口里的双手捏成两个大大的拳对,关节处发出的咔嚓声,仿佛骨骼断裂时,决然,碜人,冰冷,残酷,冷漠和沮丧。
终于,吴洛宸举起了右手。他竖起两指,在空中坚定的向前一点。这是他向他的护卫下令杀无赦的手令,齐浓儿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她下山遇险时他来救她,另一次是册立她为皇后时被一大臣辱骂时,这次,是第三次,也是吴洛宸为了自己男人的尊严所下的格杀令。
窗户破裂,从外面飞身进来三名黑衣人。颜卿抱着阮依依闪身到角落里,齐浓儿则站在吴洛宸的身后,只见他从喉间深处发出一个闷闷的声音:“杀!”
“是!”三名黑衣人齐刷刷的亮出利刃,从三面夹击婧贵妃。
婧贵妃一直靠墙而站,当黑衣人缓慢逼进她时,她根本无路可退。阮依依莫名的心惊,她把头埋在颜卿的臂弯里,轻声的念起了《金刚经》。
就是他们同时举起利刃要刺向婧贵妃时,只听见叮叮叮三声,三个黑衣人接连发出惨叫,阮依依扭头看去,只见婧贵妃的身前也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色长袍看似宽大实际贴身,黑头发黑眼睛皮肤却白希如雪,眼睛锐利冷酷没有温度,手里拿着一把弯如弦月的匕首,血红色的光芒张扬的告诉所有人,它茹毛饮血杀人无数。
“他是奕世王子的侍卫!”阮依依指着他失声大叫起来。
颜卿和吴洛宸认出他来,见他一直隐身在婧贵妃身旁,才这明白,刚才婧贵妃为何这样嚣张,不怕他们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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