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死党结婚,今日得出门帮忙奔波。若是回来的早,就尽量二更吧。」
回到旅馆已是晚餐时分,楼下的酒馆坐满了吵闹喧嚣的人群。不过赫安在其中意外地发现熟悉的身影。
“艾梅达尔。”赫安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侧,“你不是跟着艾伦一道离开了吗?”
艾梅达尔苦涩地灌了一口浓烈的龙舌兰,满溢的酒气让赫安皱起了眉头。“他让我离开了……不,准确的说,是我不得不离开了。”他把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艾梅达尔从双臂间抬起脑袋望着赫安,“艾伦去的地方是罗兰的王宫……我怎么可能进得去。”他偏过头,红着的双眼望着放在一旁的鲁特琴,“从今以后,就算是我想要弹琴给艾伦听也不可能了。”
罗兰的王宫——
赫安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艾伦竟然有着如此高的身份——可是就赫安所知,罗兰女王的姓氏并不是费尔德啊。
“如果艾伦是一位王子,我宁愿做他身下的白马。”艾梅达尔握着酒瓶,悲叹着垂下眼睛,“可是,我却连马身上的一根毛也比不上。”
赫安瞧着一脸痛苦的艾梅达尔,也找不出什么好的言语来安慰他。
“也许,你应该为自己弹奏一曲。”
“为了我无疾而终的爱情么?”艾梅达尔泪眼婆娑地看着赫安,“可是那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我的手指因为失去了爱人而僵硬,我的喉咙因为痛苦而嘶哑哭泣……它们已经无法歌唱我最纯粹的美丽爱情了……”
赫安无力地扶住额头。除了没有鲁特琴的伴奏,艾梅达尔现在这幅模样已经和卖唱时差不了多少了。大概贵族肥妇人们会很喜欢像他这种带有忧郁气质的吟游诗人吧。赫安与艾梅达尔的关系还谈不上多好。他看着抱着酒瓶、不断喃喃自语的艾梅达尔,心里对醉鬼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任他趴在桌子上,打算起身离开。
不过,艾梅达尔却突然扯住了赫安的衣袖。
“先别走。”艾梅达尔的神智似乎还算清醒,他对赫安说着,“陪我去一个地方。我需要好好地放纵一晚,我需要麻痹自己分手的痛苦。”
其实说了这么多,就是在为今晚的逍遥找借口,对吧。
赫安本想拒绝,但是艾梅达尔的下一句话让赫安有了些兴趣。
“放心好了,虽然我没有进入月下面具的资格,不过次一等的地方我还是能够随意进出的。”艾梅达尔脸上的忧伤仿佛一扫而空。他揉了揉眼睛,露出神秘的笑容,凑近了赫安的身边低声说道,“泰夫林的地盘。”
……
“金币”,就是艾梅达尔带着赫安来的这座销金窟的名字。尽管这是一个俗不可耐的烂名字,但是位于商业区某街道之上的这头没有人性地吞噬着来往客人财富的猛兽,仍旧令人无法抗拒它的诱惑,对它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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