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二丫有些害羞,迟迟疑疑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那……官人脖子上的印子……”
“蚊子咬的!”
“官人骗不到妾身的。官人睡着的时候,妾身寻了个借口,去看了看杨夫人,头发都还乱着的,衣服也撕破了,还没来得及换呢,脸蛋红红的。”
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没……”
“就算有又怎样呢?官人要了杨夫人,也是她的福分,妾身也想让官人要了,只是……只是官人总是嫌弃妾身小……”
“别瞎想!”
“嗯!”
二丫将简有之的脑袋抱得紧紧的,又朝着简有之怀里钻了钻,安安稳稳的,一只手握着简有之的另一只手。
这天倒是没什么事情,等第二天启程,杨懿又像是没事人一样,使了三丫寻简有之,两个人在甲板上,躺在靠椅上说话,吹着河风。
杨懿尽说些棉花啊、棉布啊、千里镜啊等一些事,总想淘出简有之肚子里还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锲而不舍。
简有之总是嘻嘻哈哈的,左顾而言他,每每这时候,杨懿都要咬牙切齿,三丫在一旁笑嘻嘻的,二丫在一旁乐呵呵的。这种场面,简有之表示很享受,直到将杨懿气得躲进船舱内不出来为止。
这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每天这个周而复始,这几个人却始终不感到厌烦,直到有一天,吴大举着千里镜大呼小叫的在船上狂喊。
“到了,到了,杭州!”
是的,终于到了杭州了,从开封出发到现在不知不觉的在船上行走了快两个月的时间,这让众护卫和简有之等人都兴奋不已。即便是一向在外人面前保持矜持的杨懿,也露出笑容,笑得很开心。
杭州的码头上,船来船往,也停靠着很多的船。
卸货的事情二丫在盯着,十万贯钱财,在众多护卫的监护下,一箱一箱的卸了下来。杨懿第一时间就将帖子投到了知府赵汴那里,不多时,便有一个都监领了百十人的队伍前来,说是得了赵知府的信,特来保护的。
看那都监趾高气扬,又肥头大耳的,简有之笑嘻嘻的,上前,悄悄的袖了一包银子过去,这都监才喜笑颜开。
“本官一向久仰大名,到了杭州,尽管放宽心就是,没有那个敢不给我面子的,你便如我至亲的骨肉兄弟,横着走也是可以的!这位兄弟贵姓?”
莫非这厮是个螃蟹精?简有之抹了一把汗。
“不敢高攀啊,在下姓简!不知道上官尊姓大名?”
“嗯,以后若是有麻烦就报我的姓名!本官姓费,名游,杭州城里哪个不晓得?”
“在下记住了!日后一定要麻烦费都监的!”
“好说好说!”
两个人一番客套,俨然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费都监也掂量掂量了一番手里的包裹,颇重,莫约三四十两,因此表现的热情。
杨懿见不得这两人腻歪的摸样,对那费都监也无甚么好感,径直躲进了轿子里,不出来,看这两个人扯皮吹牛。
货物终于齐了,又请了数十辆大车,浩浩荡荡的往杭州城里出发。
本来是选在城郊的,但是杨懿怕人生地不熟,硬是让赵知府将地点改在了杭州城内,原来一个废弃的印书作坊。在拆了附近的几户人家,基本上可以满足建大型作坊的条件了。
这个时候的强拆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只听得官府一声“拆”,立马就轰然倒塌,哭都来不及。好在赵知府也算是个清官,补偿给得多,因此倒也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当晚赵知府安顿简有之并杨懿在杭州府衙内歇息。吴大自带领了众护卫,在作坊内守护。
“来来来,老夫敬二位!”
杨懿本不来参与的,但是拗不过赵知府的盛情,便于简有之一同出席了。
浅浅了抿了一口,杨懿便坐下来安静的听着简有之和赵知府吹大气。从造纸印书作坊到棉花的种植、纺织作坊的好处,说的人唾液横飞,听的人不住的点头。
“若是这些作坊建立起来,便可大大的利用了人力,减少了流民,维持了社会的安定团结,又贡献了丰厚风赋税,真是一举多得,善举,善举啊!”
赵知府停住了酒杯,忍不住感叹起来。
“还远不止如此。这作坊兴盛起来,还会带动各行各业革新技术,带动生产力飞速的发展,而生产力的发展,又将带动民众进一步富裕起来。便拿着织布来说吧,原来织布效率低下,但是商人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啊,用先进的好机器,能节省人力,提高效率,我现在试制出来的纺织机,一个顶十个,纺出来的布也比以前好多了……”
简有之一顿胡吹,里面夹杂些连杨懿都听不懂的话。唬得赵知府一愣一愣的,抹了一把汗,暗叹一声老了。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些新名词?怎么自己从来没有听闻过?
“承事郎宽心,既然是于国于民有利的,本官自然大力支持!”这是赵知府最后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