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雁感觉就像五雷轰顶,整个人就像吓傻都忘了哭叫,呆呆的看着瘫倒在地的秦慕白,眼睛都直了。
这时,同住一个院落的澹台丹丹一跃进了房间,当场吓得惊叫,“少帅,你怎么了!——快来人呀,少帅出事了!”
“别叫!”形同木偶的李雪雁,突然一醒神想起了刚才秦慕白拼死挤出的那句话,突然就变得异常冷静,她说道,“不可自乱,否则军心必然动摇。先去请来少帅的亲勋卫队队长张同将军,严密保护帅帐后宅,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再秘密派请军医前来救治!”
澹台丹丹惊异的看着李雪雁,果断点头,“那好!你去找张同,我去找苏怜清!”
“为何却要找苏怜清?”李雪雁急切问道。
“显然,少帅这是中了剧毒!”澹台丹丹一边急语一边往外走,“没时间解释了,要快!”
澹台丹丹形成鬼魅,飘然而走。
李雪雁的脸已经如同一张白纸,虽强作镇定,仍无法自抑的浑身发凉、发抖。她俯下身,将秦慕白的脸庞扳过来,正对着他满是污血的一张脸,喃喃道:“我宁愿相信你是在用苦肉计,连我也一起在骗,也不希望你是真的中了剧毒!慕白,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
不久后,帅帐后营被秘密戒严,形如铁桶。
苏怜清来了,仔细检查了一阵秦慕白,神色严峻语气不善的惊道了一声,“坏了!”
把在场的李雪雁、澹台双双和张同,都吓了个心惊肉跳,齐问道,“怎么回事?”
“秦慕白,中了一种极为剧烈的奇毒!命在旦夕!”苏怜清心急如焚的跺脚道,“可恨现在这鬼地方,一时如何能找到配制解药的材料!”
“那怎么办?”澹台丹丹急切的抓住苏怜清的手,“苏大姐,你可千万要想出办法啊!
“无论如何,一定先要保住少帅性命!”张同斩钉截铁道,“要什么药材,你就说!哪怕龙肝凤胆,我也取来!”
李雪雁则是不可置信的盯着苏怜清,喃喃道:“真的?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被吓傻,魔障了?”苏怜清没好气的道,“老娘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休说是人命关天,我还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重要?”
“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张同喝道,“苏怜清,少帅也是你的大恩人,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他!”
苏怜清眼睛一亮,突然一拍手道:“我一时配不出解药,但有一个人,肯定有!”
“谁?”
“就是那个,之前被你秘密押来后营看押的吐蕃蛮子!”
“你是说,会是他给少帅下了毒?”张同顿时咬得牙根作响,“交给我!”
“如果是他下毒,那他身上未必就有解药。”苏怜清果断的说道,“你先派人去给我取这几味药材来,就算解不得他身上的毒,好歹也能先护住心脉保住性命!”
“好!——大家分头行动!”张同说道,“切记,严守机密!切不可将消息泄露出去,以免乱了军心坏了大事!”
……
秦慕白,已经一整天没有出现在军中了。传出话,将大小军务都交给了侯君集与薛万均来料理。这两人又有点不和,时常酿出一些争执或是意见不一,要来找秦慕白当面评说还都被挡驾见不着人。
起初大家也没在意,可是一连又过了两三天,依旧不见秦慕白出来露头,甚至对侯君集和薛万均也没有支言片语的交待。
众将士这才有点坐不住了,侯君集与薛万均带着宇文洪泰等众将,一同闯关冲进帅帐后营,非要见到秦慕白不可。结果,却被秦慕白的亲勋百骑近卫,毫不留情一个不剩的,全轰了出去!
这样一闹,众将心中疑窦更大——难不成,秦慕白出了什么意外?!
那还了得!!
此时,经验丰富的侯君集与薛万均,不谋而合的达成了共识——封锁消息,不能再闹!无论秦慕白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当务之急是要先稳定军心!
于是二将对外宣称说他们已经见到主帅了,秦慕白一来是要安心养伤,二来正在潜心筹划下一步的重要军事计划,因此不想被打扰到。闲杂军务,一并都交给侯、薛二将分管料理了。即日起高挂免战牌,任何人不得言说出战,安心等待主帅军令行事。
秦慕白这一“失踪”,侯、薛二人反而精诚合作了。虽然他们和其他人一样连秦慕白的只鳞片爪也没见到,但行军多年积累的经验养成的大局观,足以让他们应付眼前的局面。
一连几日以来,李雪雁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留在秦慕白床前照顾。那个吐蕃人,死活不肯承认是他下毒毒害了秦慕白,自然也就没交出解药。苏怜清想尽了法子,总算一时压住了秦慕白所中的剧毒,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如果没有解药谁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李雪雁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分明就是事实。联想到之前秦慕白交给她锦囊的一系列奇怪举动,她有十足的理由怀疑秦慕白这是在作戏、布局。但是……看到他此刻半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之上,又怎能不让他芳心大乱失了方寸?
“慕白,侯君集他们已经来冲闯帅帐要见你了,我是不是该拆开那个红色的锦囊?”虽然知道秦慕白不会回答,可是李雪雁依旧是问了。问完之后,她从怀里拿出锦囊小心的拆开,里面有一份拆叠的纸笺,最外层有九个字——“旁人勿视侯君集亲启”。
“好,我听你的,我不看!……我答应过你的,一定听你的!”李雪雁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根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侯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