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果吐蕃人恼羞成怒反而去击杀两旁的埋伏呢?”众将继续质疑。
“我们不是备好了强弓硬弩与擂木炮石等物么?虽不足以对其造成毁灭性打击,但自保绝对有余。而且只要他们敢铤而走险,薛仁贵就能挥军掩杀回来。到时首尾难顾,吐蕃人真能飞天成仙不成?”秦慕白说道。
众将不禁哄堂一笑,秦叔宝说道:“吐蕃人不可能对我军的埋伏发起攻击的。他们是骑兵,从坡下往坡上攻击是骑兵大忌,他们绝不会这么干。而且,山上埋伏多少人他们也不知情。除非吐蕃的将领是个失心疯,否则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都督所言极是!如此说来,少将军这一手安排,还真是精妙。”众将无不点头称赞。
“十面埋伏,数次吓退,我就不信吐蕃人还那么蠢,会一次又一次的杀出来。”秦慕白说道,“这时,就到了正兵决战之时了。我们偏堵在大非川咽喉狭窄之地,迅速建起营寨和箭塔等工事,充分发挥我们的步兵与弩兵优势,转攻为守扼其咽喉,先将战场局限在大非川——这便是兵法所云,扼其喉而使其不能进。如此一来,我军先立于不败掌握主动,再要用计,可就容易了。”
“接下来又当如何?”众将无不好奇的追问。
秦慕白微然一笑,却是笑得有几分神秘莫测:“到时,我因地制宜,自然再有妙计破敌。管叫那吐蕃大军,丢盔解甲魂飞魄散,残兵败卒乖乖滚回高原去!”
众将一愣,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向来,这样关键的军事部署,可就是高端军事机密了,主将不在事先对副将言明,也是情理之中。
“那须用到多少人马?”薛万均问。
“十面埋伏,一万余人。薛仁贵翊府精骑两千,接应的一路精骑三千。最多再用数千勤杂与后备兵。总计兵马两万,足矣!”秦慕白一笑,“不多不少,刚好是鄯城前线加上翊府兵马的总数。”
“加上勤杂火头与后备,一共两万?”众将无不面面相觑,显然是无法相信。
连秦叔宝也不得不质疑:“三郎,若要扼其喉而使其不能进,两万人,我相信的确是能做到。但是,若要驱逐完胜吐蕃六万大军并夺其营盘,这会否不大可能?”
“一定行的。”秦慕白非常肯定的点头,“父帅,请相信我!”
众将的脸色一起变得严肃,看看秦慕白,又看看秦叔宝,等候这父子二人做出定夺。
“看来这仗,也只有你来指挥?三郎,就由你临时挂帅,出击大非川吧?”秦叔宝说道。
“不,父帅。只会纸上谈兵,指挥这样的大战役,调兵谴将临阵调度,非大将之才不可用。还是让薛万均将军来统率吧!”秦慕白说道。
“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薛万均更是惶然,急忙抱拳道,“少将军,薛某败军之将……”
秦慕白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微笑道:“正因是败军之将,才知耻而后勇。薛将军,以你的才能,你一定行的。秦某在左威卫只是一介翊府中郎将,无以号令全军。你是从三品将军,由你来指挥很恰当。父帅是兰州之主,不得已要留守都督府指挥全局。因此,此战统帅人选,非你莫属。”
“薛万均……拜谢少将军!”薛万均激动的站起身来,对秦慕白抱拳而拜。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秦慕白这时有意照顾薛万均成此大功。他的战略战术,都已经交待得十分清楚了,执行起来也并无十分复杂的地方。只要执行不出现大的差错,就可以让我军立于不败之地——这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至于最后要如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秦慕白说他“自有妙计”,到时候还能不献给薛万均吗?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照顾他啊!
“薛将军何出此言?我等皆是同殿为臣同军为将,但求一同为国出力,谈何谢字?”秦慕白微笑的回了一礼,说道,“父帅,薛万均将军重伤未曾痊愈,不如且将薛万彻将军做他副手。十万埋伏之计,便用鄯城之兵足矣。末将再与薛仁贵、宇文洪泰等将率领翊府精锐骑兵,前去助阵。到时,力保吐蕃兵锋不抵鄯城城下,迟早,也必能拿下那大非川!”
秦叔宝站起身来,剑眉微锁轻抚长髯,郑重道:“那老夫,就坐等你们的捷报了!”
众将一齐起身,同时抱拳沉声道:“请都督放心!”
深夜,父子二人依旧抵足而眠。秦叔宝心中犹疑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了身点亮灯,也将秦慕白给吵醒了。
“父亲何不早睡?”
“三郎,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心里左右仍是忐忑不安。”秦叔宝说道,“若是我亲自出马,尚且不会如此忧心忡忡。你说你……当凭两万步骑,精步不过五千,真能完败那六万吐蕃精锐铁骑,拿下大非川么?”
“爹,要不是怕吓到您和薛万均等人,我还准备只用一万人的呢!”秦慕白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道,“您就安心睡吧,迟早,让您在都督府里收得捷报!”
“臭小子,跟你爹也卖关子?说,是何计策?!”秦叔宝既有些怒了。
“嘿嘿,明天您就知道了,先睡,先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