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干出这两件事来,已算是大大提振了我们的士气了,怎能说不算呢?”唐枫叹了一声:“有时候我真是怀念曾经在浙江和湖广与你一起战斗的岁月哪,真恨不得现在依然如往常一般。”
直到这个时候,杨震才从唐枫口中听到了他隐晦地对眼下局面的不满。但身为一个小小的百户,又是在周围可能有不少耳朵听着他们对话的情况下,他自然无法说什么安慰唐枫的话,只好陪着一声叹息。
唐枫毕竟不是个蠢人,一见杨震没有附和,便立刻觉察到了话里的问题,便转换了话题:“你能在此时想着来见见我这个老上司,我已很是满意了。如今除了每日与思忠还能在晚上聚聚之外,其他兄弟都是久不见面了。”
“啊?千户和魏兄、邓兄他们这段日子都未见过吗?”杨震略有些惊讶地问道。他和唐枫这些人虽然曾同舟共济,但毕竟不是铁杆分子,所以不见也属正常。但像魏长东和邓亭等一向是唐枫的心腹手下居然也不与他联络见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北京城如此之大,他们又散于各处,身上还有差事担着,岂是这么容易见面的?或许真要论起来,我这个当千户的反而是我们这些人里最轻松的了。”唐枫似是自嘲地一笑。
就在杨震依然觉着有些不对时,只见他突然伸出一指,在桌案上用茶水写了几个字:“钱监,无法一见。”
顿时,杨震就明白了唐枫他们所以无法联络的关键所在,就是因为钱思忠的存在。
白天,作为掌刑千户唐枫都得呆在镇抚司中,也就是在刘守有的眼皮底下,自然不可能和自己的老部下有什么交往,今日杨震得以前来一见已是极其难得了。而到了晚上,因为他又与钱思忠在一起,这位曾经的兄弟下属又已投到了刘守有那边,成了监视唐枫的存在,那他想在夜里与几名兄弟聚首都得提防着钱思忠这个眼线而无法成功。
想明白这些,杨震就更能理解对方眼下处境是如何之难,显然刘守有将他们调回京城可不光是为了架空唐枫,一定还有后续的手段。
“这确是有些可惜了,我还想着找一日将几位兄弟都叫到一起聚上一聚呢。”杨震口里说着话儿,手上却也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保重而字。
唐枫点了点头:“咱们既然都到了京城,总有机会的。你看,你今日不就登门来看我了吗?”说话间,已把桌上两人所写的字给不着痕迹地擦了去。
杨震苦笑一声:“其实属下前来也是有一点私心的,是有一事要向千户你打听一下。”
“哦,且说来听听。”
“前番有三名官宦子弟来我所管辖的棋盘街闹事被我所擒,此事想来千户应该有所耳闻了。”在看到对方点头后,杨震才继续道:“之后我曾问过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受人唆摆而来,而那个幕后之人叫作任千石,他有个父亲是刑部侍郎任知古。我并不记得曾得罪过这两人,但任知古这个名字又觉着有些熟悉,所以想请千户您帮着查查看……”话说到最后,他又是一声苦笑。以如今唐枫在镇抚司的处境来看,只怕是很难帮到自己了。
不想听了他这话后,唐枫却是一笑:“若是旁的什么,这回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这一点,我还真能给出答案。”
“哦?千户竟知道这个任家为何要与我过不去吗?”
“想来事情过了太久,而且那人又不怎么显眼,所以你已忘了他了。你可还记得在武昌举告一事吗?”
“当然。”杨震点头道。这是他进入锦衣卫的开端,他如何会忘呢?
“当时我们的目标是以胡霖为首的一众湖广官员,这其中就有一个叫任怀古的,乃是当时的武昌知府,最后他也被一并告了,丢了官。而就我所知,他就有个兄弟是在京为官的,想必就是这个任知古了。”
“任知古,任怀古……”杨震一念这两个名字,顿时也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针对我呢。原来是要为几年前的那件事情报仇哪。”解开了心中疑团,杨震倒不怎么担心了,毕竟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出任家来。
在又和唐枫说了会儿话后,杨震便告辞离开,只是他的心里却多了一分心事,担心起唐枫他们接下来的遭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