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季微怔,心忽然有点悸动。
“那三年之约呢?”他问道。
陆霏霏以为他是着急三年后走不了,便道:“这才有多久?嗯,三年后说不准……就是你赖着我了,不过到时候,你若是依旧要走,本宫不会阻拦。”
诸季默了默,道:“好。”
陆霏霏点头,而后拢过被子来睡了。
*
回到京城。
陆霏霏去地牢里探望过江若一次。
他撕下了伪装成宋明的人皮面具,露出惊艳人心的倾城脸庞。
只是那双眼眸里不再有什么情绪,好像一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情感样木然。
也因此,陆霏霏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
于私于公,相互矛盾。
好在几天后,传来他在狱中撞墙自杀的消息。
陆霏霏听到后沉思良久,最后只道了两字:“厚葬。”
作为她替离忧给的补偿。
愿他来世有段宁静安好的人生。
……
之后的日子又过得稀疏平常起来。
陆霏霏尽心尽力治理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国家,提拔了许多能人志士。
只是因为江若的事情,或多或少给她留下了阴影,她每晚都和诸季一起睡。
很快,诸季独得恩宠的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宫中。
接下来的遣散后宫,就变得尤其顺理成章。
那件事过去半年之久后,陆霏霏忽然考虑到诸季在宫中,可能会没事做这一点。
这天晚上,她在案几后看奏折,抬头问正看书的诸季:“会不会无聊?”
诸季从书里抬头,挑眉,有点意外:“怎么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会觉得无趣。”间隙间,她又看完一本奏折,大笔一挥写了个阅字后道。
诸季哦了一声,重又低头,不以为意翻过一页书:“不必担心。”
宫里书籍浩如烟海,他倒是不会觉得无事可做。
只是略为单调而已。
不过既然她挑起了这个话头,他便不失时机道:“但我想和范将军学武功,可以吗?”
陆霏霏:“范典?”
“对。”
“你学武功做什么?”
“……也许将来用得着呢。”他轻描淡写。
陆霏霏一想也是,便准了,不过准的同时也向他提了个条件:“过来,给我捏肩。”
看了一天奏折,真不知道有些大臣怎么就那么多事,芝麻点大的小事如今也要呈报。
头疼。
当然也有重要的,就比如地方腐败,冤假错案,山贼土匪,友国来访……这些事情。
诸季闻言,放下手中的书,踱步过来到她身后,漂亮如美玉的手指轻车熟路替她捏肩。
陆霏霏朝后仰头,亲昵笑看他一眼,然后指着奏折上一个字问他怎么读,什么意思。
诸季早已见怪不怪,略略俯身,给她细致地解释了一番。
离忧小时不爱学习,这也导致接受完记忆的她读起某些未认全的字来有些吃力。
不过不懂就问嘛,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尤其是身边就有这么个活字典的时候。
陆霏霏越看认真讲解的诸季就越喜欢。
他一张一合的薄嫩唇瓣,长而卷翘的浓黑睫毛,还有格外迷人蛊惑的五官轮廓。
诸季讲着讲着,发觉身旁忽然没了反应,不由疑惑望过来。
然后被她一拽,拽下身,柔软的触感在唇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