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得眉飞色舞不禁好笑,无奈摇了摇头便也由她。
今年正是又一届的春闱,原本苗楚河是该上京城去参加考试的,可惜正要出门那一阵子瑾儿突然患了病,来势汹汹,将全家人吓得心都揪了起来,佟玉儿更是背地里难过得直哭,整夜忧愁睡不着。这一来,苗楚河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赶考?赶考下一届还同样可以去,但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算考回来个状元又有何用?家中人也都赞同他。一家子守着瑾儿,直到半月之后,瑾儿才慢慢的痊愈了,而此时赶路已经来不及,再说苗楚河也没有彻底放心,便索性没去了。因此这时候都在家。
至于陆琦,从乌先生那儿退下来没多久,便顺利的进了林家庄拜师,因他底子好,悟性也不错,加上又念了几年书,相比之下比别人立刻高出了一大截,颇受林家器重。如今十四岁,已经在林家的码头上领着差使做了,大小算个小头目,每隔几日回家一趟,今日也正好在家。
待得苗翠兰、陆忠等回来,乌先生也过来了,一家子人吃了晚饭,果然便往山里去。苗翠兰少不得又喷女儿几句,陆小暑哪里在乎这个,笑嘻嘻的搂着她的脖子道:“娘,我给你逮山里的鱼回来,山里的溪水都是山泉水,又清又甜,营养丰富,那里的鱼呀味道特别好呢!还有山蛙,那么大的一个,捕了回来用辣椒姜蒜爆炒,好香好香呢!”
“你呀!就知道玩弄这些!叫娘说你什么好!也不学学你姐姐!”苗翠兰听着忍不住笑着在她脸蛋上拧了一把。
陆小暑最忌讳这个了,笑嘻嘻的躲着,说道:“娘,有一个乖女儿就好啦,要那么多乖女儿,娘不觉得闷吗!”
苗翠兰道:“不闷,倒是更神清气爽些!叫你整天给气的,那才是闷呢!”
“娘又跟人家说笑话啦!”陆小暑拍手一笑,拉着爹和哥哥便出门。小雪犹豫了一阵子,终于没有跟他们去,只向陆小暑道:“二妹小心一点儿哦,黑灯瞎火的呢!”
“还是姐姐疼我!”陆小暑甜甜一笑,几个人同苗翠兰、佟玉儿辞别便去了。
一行人出门时,天刚麻麻黑,走到那松溪应是恰好天色全黑的时候,差不多有八九里的山路。
陆忠牵着女儿的手一路走着,想要背她一段陆小暑却是不肯。她本来就是个不太安分的,小的时候两条小腿没劲儿便罢了,如今哪里肯要人背呢?一路上兴致勃勃的说笑着。
进了松溪山坳,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丛林密树遮掩着,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连那天上一轮大半个圆的月亮也不见一缕两缕的光透下来。陆琦和陆忠便将手中的松脂火把点了起来照亮,这松脂火把能禁得住山风,是山里人晚间有事出行必备之物。
一团光晕散开,笼罩的范围并不甚大,拉着长长的影子,越发衬显得周围一片暗沉沉的。夜枭、鸣虫到处叫个不停,各种各样长长短短或尖锐或悦耳的声音汇成一曲特殊的山林合唱。晚风吹过,身上、脸上凉浸浸的。
“怕吗?”苗楚河含笑向陆小暑问道。
乌先生和陆琦不禁笑了起来。
陆小暑摇摇头,一双水汪汪的漂亮眸子亮晶晶的,兴致勃勃道:“不怕!我好喜欢这里!”
陆琦便道:“小舅舅,您这话可白问了,她要是怕就不会撺掇着来了!”
陆小暑闻言便回转身朝他龇牙做了个鬼脸。
一时弯弯曲曲的出了松林,眼前微亮,月光无遮无挡的倾泻了下来,可以听得到汩汩的溪流声。那声音干净而悦耳,仿佛不用看,光是听着便可知那溪水定是清澈见底的了。
“就在前边了!”几个人精神俱是一振。
随着越来越接近松溪,雾潮潮的湿气越重,汩汩的溪流声也越来越清晰,绕过一道弯,眼前赫然开朗,只见较为开阔的山涧中,形态各异硕大的山石在月光下静静的卧在清浅的溪流中,月光直射下的流水泛着幽幽的光,余者一片黑暗。在这汩汩的流水声中,浑厚的蛙鸣声呱呱的响着,从各个方向不紧不慢的传来。
“好多石蛙呢!”陆小暑不禁大感兴奋起来。
这时,每个人手中的火把都点燃了起来,分散在溪中各处。陆忠便忙叮嘱陆小暑:“小心脚下,石头上的苔藓滑!”又叫陆琦跟着陆小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