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为难,便低声道:“伤的太重,送回去找大夫也不一定有救,不如……送入京中请薛北霖瞧瞧,兴许还有救。”
“薛北霖……。”宁越闻言一怔。
“是啊,薛北霖,定北候薛北霖,他的母亲原本是我母亲的族妹,他如今学成归来,听说师师傅是什么隐士高人、大神医,薛北霖的医术很厉害的,找他兴许还有救。”梁芜菁连忙说道。
“好好,我们现在立即去京城。”宁越连忙说道。
“你父亲身受重伤,再骑马去是不成的,需要马车。”陈夙低声提醒道。
“这个地儿去哪里找马车?”梁芜菁四下扫了一眼,只见四周连农家都瞧不见一个。
众人闻言也为难了,的确难以找到马车,即使在附近的农家找到了车马,估计也很简陋,对于一个重伤的人来说,也是用不了的。
“那该怎么办?”一向极有主见的宁越也六神无主了,毕竟他的父亲如今危在旦夕,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现在附近找一家农舍住下,然后……派人快马加鞭进京请薛北霖,如何?”陈夙思索了片刻后低声问道。
“好,就这样。”宁越连忙点头。
梁芜菁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抬起宁振远,四处去找隐蔽的农家了,至于已经逃走了的陈瑆,倒是没有人再去追他了,不过……秋后算账是少不了的,除非他离开大周朝,否则只要他在京城一日,他们就能找到他。
约莫过了两刻钟,众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山脚下的农舍,打点了一番后总算住了下来。
这处农舍很偏僻不说,就住着一位老人和她的孙儿,人很简单,四周也没有农家。
梁芜菁和陈夙商量了一番后,由她手书一封让两个暗卫回京去请薛北霖了。
只是如今薛北霖身为太医院的院正,常常出入宫禁,能否很快找到他,请他赶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宁越,大约是怕梁芜菁和陈夙恨着他家父亲,不是真心要救治父亲的,亲自看了书信才放下心来,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只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陈夙也没有说什么,事到如今,他们各自心里都有个疙瘩,有嫌隙,那是肯定的,毕竟出了这么多的事儿,谁又能完完全全的相信谁呢?
“王爷,喝口水吧。”梁芜菁见陈夙从里间退了出来,便递了一杯水上去,是最寻常的土陶杯子,还缺了口,茶水里的茶叶也是乡间常见的一种药草,算不得茶叶,但是喝起来清凉熟识,微微带了一丝苦涩,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辛苦你了,怎么不去歇息一会。”陈夙看着自家王妃眼中带着血丝,便柔声说道。
“你不也一样,我还不累。”梁芜菁嘴上如此说,却不住的打着哈欠,一夜未睡,连夜赶路,她当然很累的,只是强撑着而已。
“走吧,我陪你去。”陈夙拉着她往后头去了。
农舍不大,但也有好几间屋子,还是有地方歇息的,跟着的暗卫和宁越的心腹们分了几批,有的警戒,有的歇息。
虽然地方很简陋,老奶奶拿出的被褥又旧又烂还有股子霉味,但梁芜菁和陈夙也不嫌弃,大约是太困的缘故,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经午时都过了,却还觉得没有睡饱,仔细算来也不过三个时辰而已。
“我去看看宁越那儿,你再睡一会。”陈夙打了个哈欠便要起身。
梁芜菁却轻轻拉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等薛北霖来了,你要他死,还是活?”
陈夙闻言怔了怔,半响才道:“听天由命吧,能救便救,不能救也不必太费神了,我不想和宁越为此事生分了,否则他的死活,我真的不在乎。”
“好。”梁芜菁见陈夙似乎很淡然,也明白了,轻轻点了点头,也不想去用膳了,又躺了下来。
薛北霖快马加鞭赶过来时,也是当日夜里了,事实上能这么快赶到,已经不容易了,而宁振远虽然有陈夙和宁越等人换着给他输入内力续命,如今已是奄奄一息,脸色苍白,仿佛随时会殒命一般。
“北霖,快来看看他是否还有救。”陈夙见薛北霖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说道。
正打算开口的梁芜菁微微一愣,他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诡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