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请娘娘明察秋毫。”她仔细思量了梁贵妃方才的话,觉得梁贵妃应该是怕刘家贪图梁家的富贵,于是才这般回道。
“夫人说不觊觎便能撇开一切吗?我看你定南侯府就是想借机霸占惠周侯府的一切,夫人……你们真是好大的胃口啊,咱们大周朝三成的财富呢?你们吞的下去吗?”梁贵妃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原本娇艳欲滴的小脸上也满是冷意,甚至还有一股子肃杀之气。
在王府三年,又入宫两年,她经历的事儿太多,手上沾染的血也不少,否则也得不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因此一旦凌厉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娘娘明察,妾身没有非分之想,侯爷和建业也没有非分之想啊。”白氏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起来。
“本宫可不信,金山银山堆在面前,你们会不动心?”梁贵妃笑道:“本宫这丑话可说在前头了,若你们敢有二心,那可就大难临头了。”
“娘娘放心,妾身等绝无二心。”白氏吓得冷汗淋漓,忙不迭的磕头应道。
“既然夫人如此说,那本宫也就放心了,不过……本宫也给夫人提个醒,为何那文状元和武状元原本和本宫的小妹定下亲事,最后却不了了之?近日里去梁家提亲的人,为何又不愿答应婚事了?而别的勋贵之家为何又不与我梁家结亲,甚至连提亲也不敢?他们真的就不眼红我梁家的财富?还是说,只有你定南侯府敢开这个口?”梁贵妃看着白氏,声色俱厉道。
“娘娘,妾身……妾身……。”白氏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要抓住什么,但一时有抓不住。
“定南侯告了病假,已有五日未上朝了吧,有些事儿,你们还是去打听打听,再下定夺不迟,本宫乏了,你退下吧。”梁贵妃知道,自己这把火烧的也够旺了,若再过,怕就要灭了,于是朗声道:“萍儿,进来。”
“是。”萍儿立即走了进来。
“是,妾身告退。”白氏也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却觉得四肢酸软,险些又倒下去,幸好萍儿扶住了她。
“萍儿,送定南侯夫人出宫,把咱们这杏仁酥装一盒子,给夫人带上,既然夫人喜欢吃,那就多吃些。”梁贵妃将头上的玉钗拿了下来,一头青丝也散落下来,屋内的香气也就更盛了。
看这时辰,皇帝也该批阅完奏折了,一会便要过来用晚膳,她该去好好上妆打扮打扮了。
“是。”萍儿应了一声,立即将定南侯夫人扶了出去。
出了朝霞宫的宫门,定南侯夫人白氏浑身还在颤抖,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般,久久无法镇定下来。
梁贵妃方才那番话是何意?难不成是在告诉她,两位状元郎悔婚是有缘由的,不……不,的确是有缘由,一个早已成亲,一个却摔断了腿,可今日听梁贵妃的意思,难不成不是这个缘由?
而且,各大侯府的人当真没有去梁家提过亲,就连他们定南侯府也从未有这个想法,不……是儿子有,她和侯爷未曾答应,若不是惠周侯前来府上找她家侯爷相商,婚事也成不了。
现在细想之下,白氏突然醒悟过来,当初儿子想和梁家二小姐结秦晋之好,他们一直不答应儿子去提亲,不就是觉得梁家家业实在太大,他们不敢高攀吗?这是其一,还有就是……勋贵家族有自个的脸面,从未听说哪个勋贵之家的儿子给人做上门女婿的。
可今日听梁贵妃一番话,这其中还有隐情啊。
白氏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着急,恨不得立刻回到府上找侯爷商量,脚步不由自主加快了,加之有些心不在焉的,转弯时险些就撞在了宫墙之上,若不是萍儿拉住了她,今日恐怕不仅要出丑,更要受伤了。
“多谢萍儿姑娘,这碎银子,姑娘拿去买些喜欢的绣线吧。”白氏忙不迭道谢,又从袖口里拿了个香囊给萍儿,里头自然装的是银锭子,可不是什么碎银子。
她今儿个入朝霞宫时已打赏过了,此刻却又给萍儿,自然是感谢她的。
“谢夫人赏赐。”萍儿也没有矫情,笑着收下了。
白氏点了点头,又往宫道上走去。
萍儿看着白氏,片刻后柔声道:“方才奴婢见娘娘脸色不好,夫人似乎也是如此,难不成夫人您惹娘娘生气了?这可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