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昨天不是很热情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莫名的,安小小觉得难堪。
为什么要在伤害她之后,还来说这种话?为什么他可以一面将她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下,一面又做出被伤害的样子来指责她?
“你觉得有意思吗?慕城!”安小小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她咬牙狠狠推开他,才微微一有动作,腰酸的几乎要断掉一般。
她铁青着脸,裹着薄被刚下床,却听到身后慕城惊疑的声音:“你……”
她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凌乱不堪的床中,一点嫣红如一片绽开在雪地里的红梅,格外突兀。
慕城抬眼看她,声音微颤:“你是……第一次?”从昨夜到今早,他便一直怀疑,可她却死咬着不松口,甚至反唇相讥,他没办法,不得不信,可现在又看到这点红色血迹,他从昨夜便阉掉的期望,此刻又上了起来。
安小小将他的神色看尽眼底,冷笑:“大姨妈来了而已,你太天真了。”
说完,她拖着酸软的身体,钻进了浴室。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从他把她衣服扒了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仅存的那一点点感情也灰飞烟灭,她不会再去刻意的讨好他,更加不会因为他的误解,便心急难耐的想解释,从此刻开始,不,应该是从昨夜开始,他的一切,与她再不相干……
身后慕城死死地盯着那床单上的血迹,脸色变了又变。
他怎么不知道今天是她的危险期!
而躲进浴室的安小小,想起慕城刚才那一刻难看至极的脸色,她顺觉身心通畅。果然人心塞的时候,虐虐别人就会舒坦很多。别人心塞了,自己才痛快。犹其这个‘别人’还是那个让自己心塞难受的人,那就更加痛快了。
她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子前,手将触到莲蓬头,视线落在镜子上,看着那镜子里身材娇好,此时却满身受痕的女人,安小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凌乱,双眸雾气蒙蒙,似含着春水般,盈盈欲滴。挺直的琼鼻,被揉躏的嫣红的微肿的红唇像是清晨的花瓣,娇艳而又清透。
脖子上已经没有了一处完好的皮肤,肩头,胸前,腰腹间,甚至大腿内侧,都布满了青紫红的痕迹……
安小小脸如火烧,尴尬羞涩的同时,又有点心酸,懊恼。
那床单上的血迹是她惟一可以证明自己与苏覃清白的东西,可是却被她亲口否认。她不想用这种方式,让慕城相信。
如果他们之间,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有那所谓的信任,那么她宁愿慕城继续误会下去。
信任不是靠证明才有的,而是看那个人从一开始便肯不肯相信你,而这一点,慕城显然做不到。
哎!
她幽幽叹息一声,开了水,任由冰冷的水从花洒中喷出来,冲刷在她的身体上,也一并冲进她渐渐冷却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