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堂屋里去,就在这厨房门口坐着马札吃了起来。恰好红姨娘从这里走看见了,就指着老奴骂了一通,说了一通什么踩高捧低的话。老奴原也不敢回嘴,只想着她骂完了就罢了。偏偏红姨娘又看到了灶上炖的丝瓜瘦肉汤,问是给谁炖的,老奴就说是给奶奶炖的。大爷也知道,奶奶这胎的怀相不大好,最后这俩月腿脚都肿的老高。”郑寻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其实他不知道,他这两个月好像都没怎么好好和娘子说过话,更不知道她的腿都肿了。
婆子似乎是没发现他的不自在,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回亲家太太过来,听说了这事,就教了老奴几个方子,说是去水肿的,让每日里给奶奶做些吃。其实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些丝瓜、冬瓜、红豆一类的。谁知道红姨娘一听是给奶奶做的,竟然非常恼火,上去就把炖汤的陶蛊给砸了。还把厨房里别的东西也都砸的砸扔的扔,一边砸还一边骂,别说大少爷那么点的孩子了,就是老奴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么泼辣的人啊!当场就把大少爷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奶奶听到动静就从后院过来了,见状就说了红姨娘两句。也不知道红姨娘怎样生的那般恶毒心思,竟然不顾大奶奶身怀六甲,扛着头就冲奶奶撞去了,幸亏小杏那丫头机灵,一下子挡在了奶奶前头,这才没让红姨娘直接撞到奶奶的肚子上。要不然这小少爷还不知道怎样呢,就这样奶奶也是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当场就见了红。这不,门口那块,老奴虽说冲洗干净了。但还是时常聚着一群苍蝇在那,可不就是还有血腥味嘛!”
顺着婆子手指的地方过去,郑寻果然看见那块地方聚集着许多的蚊蝇,仔细看看还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他转头看向婆子,问道:“你说的都是实话,那日真的是红菱先挑的事?”
婆子连忙回道:“大爷说这话可就折煞老奴了,老奴是先太妃拨给大爷的,在这家里待了十来年了,还能不向着大爷?虽说死者为大,可是这红姨娘真不是省油的灯,她也就在大爷面前装装样子。大爷只要一出去,就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整日价要裁新衣裳就是打新首饰的,那回沈夫人让人给奶奶送了几块料子,她见了就非要。奶奶被她烦的无法只得给她一块,谁知道她还不知足,非要两块,奶奶本来怀孕就辛苦,懒得和她计较,只得又给了她一块。”
这话郑寻是信的,他们家的家底有限,平日里家常衣裳也就买些一般的料子。倒是娘子那里时常得些沈夫人和王妃娘娘的赏赐,因此有不少的好料子。他也确实见红菱经常穿上等管用绸料的衣裳,就算是自己私下贴补了红菱不少银钱,怕是也不够做这些衣裳的。那这家里,也就只能是娘子拿私房贴补了。
偏红菱还时常埋怨说奶奶总是苛待她之类的话。如今想想,玉檀要是真苛待她,那她怎么还能镇日里穿着新衣裳戴着新首饰?想到这里,郑寻不由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真是个混蛋,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只是玉檀真有这么贤良大度吗?谁知道呢!
又过了俩月左右,悠然正在花房修剪花枝呢,就听下人报说郑大奶奶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