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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等到楚瓷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卧室里面。
她的手上还挂着点滴。
转了转脑袋,她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大约是感觉到目光了,傅珩扔掉手中的书,走了过来,“你醒了?”
他的嗓音沙哑但是带着淡淡的喜悦。
楚瓷撑着脑袋坐了起来,环视了四周:“我睡了几天?”
“两天。”傅珩在她的床边坐下:“饿不饿?”
楚瓷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着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有好多片段想不起来了。
她拍了拍脑袋:“我好像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傅珩握着她的手说:“不记得了没关系。”
一般受到重创之后都会有轻微的短暂性失忆,并不影响什么。
楚瓷动了动唇角,闭着眼睛,顿时感觉到一片血光划过。
她被绑架了,然后沈慕白带她出海,后来傅珩追上来了,然后两个人开始谈条件,之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好像有人开枪了。
沈慕白还中枪了。
她的心颤了颤,“慕白,慕白怎么样了?”
傅珩欲言又止。
楚瓷深深呼了一口气:“你说实话吧,我能接受。”
“他被送去医院了,暂时还在昏迷中。”
傅珩尽量轻描淡写,不想太刺激到她。
楚瓷心弦忽然松了一点,沉寂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手脚一阵麻木冰凉。最后她唇角动了动:“那一枪是你开的吗?”
傅珩用力握住她的手:“不是,我没有朝他开枪。”
楚瓷闭着眼睛:“算了,谁开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傅珩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蛋,却被她躲开。
“楚瓷,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多休息,事情我来解决,好吗?”
“你解决什么?”楚瓷抬着脸冷冷静静看着他:“你操心那么多不累吗?”
温馨还在医院吧,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呢!
男人的下巴已经生出了浅浅的胡茬,眼下面更是一片淤青。一向注重形象一丝不苟的他此刻看起来却是憔悴不堪。
楚瓷别过脸去,“我现在也不求你什么了,我只求你果断点,咱们办离婚手续吧,放心我不会要你任何东西的。”
男人的眸底瞬间涌起了万千的风雪,他盯着她的脸,“我不同意!”
事到如今,他还在坚持什么呢?
楚瓷心里涌出一层又一层的怒意,“你在坚持什么,觉得自己亏了是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想给彼此留一个颜面。
不管沈泽楷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去追究了,现在她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男人,趁自己还没有陷入太深赶紧抽身出来。
她不想让自己越来越恨他。
要知道爱久了失望了就会变成恨。
楚瓷看着他,眼神说不出来的冷:“我在给你减轻负担,不让你那么累,你有那份责任就去坚守吧,不要让我陪着你,我没兴趣看着你去践行诺言。”
傅珩的瞳眸清晰可见的震了一下。
最后他的手慢慢垂下来,声音低哑:“对不起!”
大概是为了中途离她而去让她遭受了一番磨难而道歉又或者为了曾经的事情而有所愧疚!
楚瓷疲倦的闭上眼睛,“不用道歉了,我已经做了决定,就等你了。”
说再多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在他的心里面,她或许永远都是那个被道歉的留有愧疚的人。
傅珩好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
他又一次逃避了这个问题。
楚瓷第二天的时候就去了沈慕白所在的医院,在病房里面,她看到了沈夫人。
沈夫人似乎是一夜就苍老了下去,原本乌黑的头发里面已经长出了丝丝的白发来。
看到楚瓷,她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出了这种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怪谁好了。
沈泽楷已经被带走调查了,现在的沈家简直就是一盘散沙,随时要散。
楚瓷不敢问沈夫人沈慕白的情况,只好去问主治医生。
医生抹了抹额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情况不算好,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病人失血过多,他来医院的的途中耽搁了时间,脑部缺氧,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或者说会一直昏迷下去。”
楚瓷的脸一下子就惨白了下来,血液冰凉都要凝固了起来,她头皮一阵发麻,脊背凉意四起。
“什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