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己从雁门关内运,那就便宜多了,至少可以节省一半,这还是看在我与大王投缘的份上出的价格,若是放在其他人恐怕再翻一番我都未必愿意给他。”
苏任算完粮食,又算了食盐、铁器、棉布、甚至兵甲的价格。越算越离谱,越算越听的人咋舌。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帐中,这会寂静无声。苏任说的口干舌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水,旁边的匈奴人对其怒目而视,但没有尹稚斜发话谁也不敢拿苏任怎么办。
刘宏冷冷道:“若如此贵,那何不抢之!”
这话得到了不少匈奴人的赞成,有几个又开始大呼小叫,甚至于就要出门带人去动手。
尹稚斜大喝一声,制止了所有人的冲动,看着苏任:“据我所知,苏先生给于单的价格要低很多。”
“这不假,大王也知道右谷蠡王是我的朋友,当年在洛邑我们就见过,我的那匹白马还是当时右谷蠡王相赠,这样的情面还是要给的,何况右谷蠡王的王庭离马邑不远,而且粮食是右谷蠡王自己从马邑运走,所以价钱上就要低一些。”苏任一拍脑袋:“诶,不如这样,大王可向右谷蠡王购买,如此价格虽然比右谷蠡王高一点,肯定没有我的贵,怎么说大王都是右谷蠡王的叔叔,这样的情面他还是要给的。”
“哈哈哈……”尹稚斜大笑,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任:“苏先生觉得自己能换多少粮食?”
苏任摇摇头:“实话说这些事情我不过是个传话的角色,做生意的是蜀中商会,皆因我在大汉朝廷、雁门关守军和右谷蠡王中都有相熟之人,所以他们才请我来,没有钱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有一粒粮食,他们是纯粹的商人。”
“蜀中商会不就是你的吗?”
苏任笑道:“大王又错了,蜀中商会是蜀中商会,我不过是会员而已,连会长都算不上,大王万万不要被有些人骗了!”说完这话,苏任看了刘宏一眼。
尹稚斜也跟着苏任的目光看了看刘宏,随即道:“这么说此事没有商议的余地了?”
苏任立刻摆摆手:“什么事情都有商议的可能,只不过就看大王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若大王若能拿出我喜欢的东西互换,还是可以商议的。”
“战马?”尹稚斜摇着头:“本王的战马可没有多余的。”
“牛羊也行,我这人不挑,有什么要什么。”
“你要牛羊何用?大汉又没有草场,能养活成千上万的牛羊?”
苏任道:“汉人和匈奴人一样也喜欢吃肉,最喜欢牛羊肉,以牛羊的利润多少能弥补些我给大王的亏空,要不然这生意真没法做。”
“真的不要战马?”
苏任摇摇头:“战马虽好,在下却也知道其对大王的作用,故此君子不夺人所爱。”
尹稚斜又与手下的匈奴人交头接耳。这一次跪在苏任身后的奴仆识相的没有翻译,静静看着苏任不知道在想什么。刘宏坐在角落中也看着苏任,他也不明白,苏任要那么多牛羊干什么,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只不过自己没看出来。
商议了好久依然没有做出决定。尹稚斜便打发苏任回去休息,说要等他考虑考虑再决定。苏任没有进一步劝说,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帐篷。说了一天话,舌头都麻了,一连喝了三大碗水,才觉得舒服一点。马奶酒真不是谁都能喝的惯,对于苏任来说那东西比毒药还厉害。
刚进苏任的帐篷,身后跟着的奴仆便有些迫不及待:“苏先生,你真的要给匈奴人送粮食?”
苏任看了这个让人费解的奴仆一眼:“刚才的话我听懂的你也听了,我听不懂的你还听了,这还有什么可问的?”
“你就不怕将匈奴人养肥了对我大汉更加不利?”
苏任看着那奴仆笑道:“你大汉?你不是匈奴人的奴隶吗?”
“即便是奴隶,也是汉人!”
黄十三撇撇嘴:“自身都难保那还顾得上旁人,我家先生又不是皇帝,只要对我们有利什么事情不能干?用得着你个奴隶说三道四!”
苏任抬手制止了黄十三,盯着那名奴仆:“说,你到底是何人?”
“我,我……”苏任进一步,那奴仆便退一步,眼看就要出帐篷,另一名仆役呼的窜到苏任身前,护住身后的同伴,瞪着苏任道:“不可对大使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