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带着膻气还是已经变味。刘宏又喝一口酒,见苏任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酒壶,这才笑呵呵的将酒壶递给苏任:“哦,呵呵呵,这可比不上苏先生的二锅头,凑合着喝一点吧,暖和暖和。”
苏任连忙接过来,对着嘴就是一大口。酒壶不大,里面也就只剩了一大口,再想喝已经没有了。见黄十三和蛮牛眼巴巴的看着他,苏任有些不好意思,将酒壶的口冲下:“没了!”
黄十三和蛮牛还能说什么,撇撇嘴,继续去吃剩下的羊腿。
苏任将酒壶还给刘宏:“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这里还是于单的底盘,最迟明天早上他就知道我被你劫了,到时候再走恐怕会很麻烦。”
刘宏点点头:“看样子苏先生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呀?”
苏任道:“是呀,我的小命在你手里总归不放心,我和你的仇恨太大了,和匈奴人可没仇,早一天见到匈奴人,我也早一天安心。”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就不怕匈奴人杀你?”
“怕!谁杀我我都怕,可我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为什么要杀我?说不定到时候,我让匈奴人杀你,他们都愿意。”
刘宏呃了一下,显然被苏任这话说的没话说了。匈奴人是什么德行,不!应该说上位者是什么德行,刘宏看的清清楚楚。父亲刘安为了自己的皇帝梦,拿全家作为堵住,这种事情不仅仅发生在大汉。其实说起来,现在他刘宏的主子左谷蠡王尹稚斜和他父亲很像,区别在与他父亲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能说说你为什么投降尹稚斜而不是军臣单于?”
刘宏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你当初也不是看好皇帝刘彻吗?只不过是选一个对的队伍而已,在刘彻和我父亲之间我没有可能选,这一次为什么不选一个正确的?”
“看来你很自信!”
“你说呢?”刘宏微微一笑:“哦,我忘了,你来边塞时间不长,还不知道匈奴的情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于单绝不是个好选择。”
“为什么?他不是匈奴右谷蠡王,还是太子吗?”
“这话从苏先生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刘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任:“就算皇帝都有人造反,何况是一个还没有等上单于之位的太子!于单太过弱小,单于又不喜欢他,就算他能做单于,最终还是会被人推下来。”
“谁?尹稚斜?”
刘宏没再多说话,慢慢站起身,拍拍自己的屁股,转身朝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苏任看了好半天。
苏任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多谢刘公子的美酒,有机会我请你喝二锅头!”
于单在得知苏任被人劫持后,当即大怒,若不是章君悦拦着,能将整个部落的人全都撒出去找人。这里是他的地盘,自己的朋友或者是合作伙伴被人挟制,这让他的脸面往何处放?特别是他听说那个人还认识苏任,并说出他们大王要见苏任之类的话之后,于单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叔叔尹稚斜。
在草原上,对任何消息最灵通的就是尹稚斜,有些事情尹稚斜比单于都知道的早。这也是他为何能在单于询问的时候提早做好应答和措施的原因。也正因为这样,单于对他这个弟弟信任有加,将最好的草场给了尹稚斜,反而对自己的儿子于单不是很喜欢。
苏任在雁门关外的马邑大兴土木修建榷场,这么大的事情尹稚斜不可能不知道。于单也想过,尹稚斜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他,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尹稚斜竟然敢派人来自己的领地劫持,这超乎了于单的意料。
“阿提拉,你说有什么办法,若是苏任出了任何问题,咱们可就真的死定了!”
阿提拉就是章君悦的匈奴名字,他拐着一只手臂,凑到于单身前:“大王,茫茫草原,就算您将所有的人马全都撒出去也不一定找得着,即便找到了,若那些挟持苏先生的人用苏先生威胁您,您又能怎么样?既然咱们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下黑手,为何不将这件事情告诉单于呢?”
于单不解道:“告诉父汗?为何?”
阿提拉神秘一笑:“咱们奈何不了左谷蠡王,单于却可以,只要单于让左谷蠡王交出苏任,左谷蠡王岂能不交?”
“那样的话苏任不就被父汗收到麾下了吗?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阿提拉道:“是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却也对左谷蠡王没什么好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