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晋,顾名思义靠近原来的晋国。临晋富户籍少公是个非常好客的人,而且很喜欢和外界结交。虽然他一直住在临晋这个小地方,对天下的大事却了如指掌,特别是鼎鼎大名的人,更是能如数家珍。籍少公有钱,在临晋即便是县令都要对其礼让三分,所以凡是来临晋的人,但凡自认有点能耐的都要去拜访籍少公。
苏任的队伍就在临晋城边休息了一夜,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营地里忽然间多了好大一群人。这些人衣着光鲜,每人手里都托着一个盘子,有铜钱,有银锭,甚至还有马蹄金。
赢广济凑到苏任身旁:“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些钱财加在一起不下三百金。”
“谁这么大方?”
赢广济努努嘴,示意苏任看那个正和韩庆说话的中年人。此人一身灰布袍子,脑袋上的进贤冠虽然无梁,却在两边镶嵌了两颗鸽子蛋大的珍珠,不伦不类看着就别扭。
“这谁呀?像是个有钱的主!”
赢广济笑道:“临晋富户籍少公,方圆百里全是他的,据说家中仆役数百,就连扫地的奴仆就不下五十人,可见他的家该有多大。”
“籍少公?没听过,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昨夜你不是说了,谁会嫌弃自己钱多?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商贾苏先生经过,岂有不来拜访之礼?人家可是下了重礼的,苏先生是不是得提携一二?”
正说着话,韩庆带着籍少公走了过来。刚才站在远处,苏任没看清籍少公的相貌,等到了跟前被吓了一跳。不是丑,是太丑,丑的无与伦比。有时候都觉得奇怪,但凡有钱有势的人样貌都不怎么地,不是满脸麻子,就是一脸的坑。特别是那些暴发户更是如此,也不知道上天给他们钱是不是为了补偿他们样貌的缺失?
“籍少公拜见苏先生!”籍少公一见面就行了大礼,恭敬而谦卑。
苏任披散着头发,脸没洗头没梳,一说话嘴里面的口气能把人熏死。看在那三百金的面子上,苏任笑了笑:“籍先生客气,算起来你是长辈,该我行礼才对。”
籍少公连忙扶住苏任:“苏先生客气,老朽虽然痴长几岁,和苏先生比起来就好像皓月和萤火,不值一提。”
就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一张桌四张椅,苏任、赢广济、韩庆、籍少公四人喝茶聊天。这个籍少公虽然长的不怎么样,谈吐却不俗,而且在一些事情上还很有见地,这让苏任有些意外,也更加重了苏任对此人的警惕。和籍少公这种钱多人不傻的人打交道很危险,这是多少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聊天自然是无话不说,很快就说道此次雁门之行。对于苏任要去和匈奴人做生意的事情,籍少公表现的格外积极,甚至在字里行间中说出自己在匈奴中有人,但是谁籍少公没有名言。
“老朽家中略有薄财,希望能助苏先生一臂之力,还请苏先生收下!”籍少公一挥手,那几个托着盘子的家丁连忙过来。
苏任呵呵一笑:“这么多钱,籍先生就不怕有去无回?你也知道这做生意可不敢保证只赚不赔!三百金不是小数。”
籍少公微微一笑:“谁人不知苏先生乃是天下第一商贾,只要是先生看中的事情,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老朽虽住在临晋城中,对天下之事也是有些耳闻,苏先生尽管拿去,赔了就当老朽没有和苏先生一起经商的福气。”
“这么说的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呵!苏先生果然豪气,感谢先生成全!”
苏任从来不会放过送到自己嘴里的肉,三百金虽然不少,在苏任眼中也不是什么大钱,不过好歹也是肉岂有吐出来的道理。一挥手,石宝立刻命人将盘子端走。
“籍先生信任在下,在下也实言相告,此去匈奴着实没有太大把握,若真到了那一步,还望籍先生不要怪罪。”
“苏先生又客气了,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人就是一体,以苏先生的才学和人望这天下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老朽虽然愚钝,却也知道当年苏先生在洛阳之时曾与匈奴太子有过交集,仅凭这一点就能在匈奴站稳脚跟!”籍少公喝了口水:“实不相瞒老朽在匈奴也认识几人,若苏先生需要,自当效力。”
“哦?籍先生还认识匈奴人?”韩庆故作惊讶。
籍少公连忙摆手:“不不不,韩先生误会了,老朽认识的人都是汉人,只不过留在塞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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