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裹紧点。蝗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依然有百姓隔三差五的往楼观书院送蝗虫。苏任说话算数,一个钱十斤童叟无欺,不愿意要钱的可带着楼观书院开具的凭证去长安城外苏任的庄园换粮食。
裴松年治下的盩厔损失最少,为此朝廷特意进行了褒奖。起先的时候,因为盩厔百姓家家户户都养鸡鸭鹅,那些蝗虫还不会飞的时候就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后来等天灾刚起,盩厔又是第一个向楼观书院送蝗虫的。虽然庄家减少了几成,用蝗虫换回来的钱财和粮食完全能够弥补。
因为楼观书院收购了大量的蝗虫,书院的操场便被苏任征用了。诺大的操场铺了厚厚一层蝗虫尸体,站在楼道边看见密密麻麻的景象,密集恐惧症患者晕倒了好几个。
淳于意背着手站在外面,看着苏任拿着耙子来回在蝗虫堆里奔跑。操场实在太大,又是七月太阳最毒的时候,一个来回便汗流浃背。自从董仲舒知道苏任要用这些蝗虫卖钱,便不允许学生帮忙,诺达的操场上只有苏任带着霍金、石宝、黄十三和蛮牛几个。
跑了两圈,苏任实在受不了了,将耙子一丢,一屁股坐在教学楼的阴影里:“我这么干还不是为了书院?怎么就不能帮忙?等卖了钱一个子都不给。”
淳于意呵呵一笑:“董先生也是好意,能将操场借给你已经算开恩了,学生就是来学习的,他们不是你的奴隶!”
“那帮小子有几个好好学的?您看看楼道里又站了一排,都是岳父教室中的,他将学生赶出来才是误人子弟!”
“哦!很对!既然如此,老夫这就去告诉董先生!”
淳于意作势要走,苏任连忙拉住,嘿嘿一笑:“小子也就是开个玩笑,淳于先生可别往心里去,就当没听见!”
淳于意笑道:“没听见可以,不过老夫最近正在研究你说的那个什么中成药,需要一些银钱购买些东西,只要你拿出来,老夫的耳朵就什么都没听见!”
“啊!您老也是来打劫的?”
“算是吧!到底苏先生是给还是不给?”
苏任一咬牙:“那淳于先生需要多少钱耳朵就不好用了?”
“不多不多,千钱足以!”
“千钱?您这是要买什么?”一千钱也不少,够一户人家吃一年。苏任哭丧着脸:“好我的淳于先生,你看看这些,我的钱放在这上面,实在是拿不出来,要不缓缓?”
“也行,那老夫就去找董先生喝茶,老夫有个坏毛病,茶喝多了就爱胡言乱语。”
“小子真没钱!”
淳于意微微一笑:“此话不是实话吧?谁不知道苏先生乃是我大汉第一富商,区区一千钱全不放在眼里,据我所知前几日汝阴候送来的重礼至少五千钱。”
苏任一听就怒了:“您不说这个小子还行,说出来小子就是一把泪,钱刚送来还没进门,就被公输家弄去两千,说是研究什么战车,昨天又被韩安国韩先生弄去一千,说要雇人将后山围起来,作为训练场,就在刚才农家的人也来要钱,说改良种子,准备种出蝗虫不爱吃的庄稼,汝阴候送来的钱全搭进去,小子还拿出来五百!”
“既然如此,老夫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告辞!”
见淳于意又要走,苏任连忙拉住。将老头拉到阴凉处,微微一笑:“既然淳于先生亲自张口,小子也不好拒绝,一千钱真的没有,先给先生五百,剩下的以后再补,先生觉得如何?”
见苏任不似开玩笑,淳于意便点头同意。然而苏任还是没有放淳于意走的意思,一长身趴到淳于意耳边,压低声音道:“给钱没有问题,不过希望先生帮我一个忙。”
淳于意摇头苦笑:“说,帮你干什么?杀人的勾当老夫就免了。”
“不让你杀人,就是想问你什么药材能使人疯狂,事后还查不出痕迹?”
淳于意上下打量了苏任半天,眉头皱了皱:“小子,你又要害谁?”
苏任笑道:“不害谁,真不害谁,小子可从来没害过人。”
“是吗?那就好,但是老夫也有个要求,给你东西可以,至少得让老夫知道你准备干什么?要不然什么也不给!”
苏任连忙道:“先生请相信小子,小子向天发誓不害人,一点就好,先生只要给我能维持一个成年男人一个时辰的量就好,这样先生可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