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的惨叫和呼喊声中,将韩焉如同死狗一般拖了出去。路过月亮门的时候,韩焉看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苏任和卫青并肩走在小道上,前面有仆人领路,与韩焉身边的恶仆相比,这仆人要客气的多。身上虽然穿着孝服,脸上的表情却不寒冷。平阳侯府苏任是第一次来,就景色而言非常一般,一个字大。从灵堂走过来,拐来拐去好半天还没有到目的地。
卫青以前就生活在这里,但他也没到内院来过,年纪小的时候就在最后面仆人居住的院子,稍长一点就被送到了马场,今日也算第一次走这样的地方。
苏任驻足于道边,笑呵呵的看着韩焉被抬了过去。韩焉低着头一声不吭,生怕被苏任看了笑话,不过他越是这样,苏任越要逗弄他。
“吆!这不是韩大夫吗?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丢了什么东西?呵呵!”
韩焉立刻反应过来:“是你!你……”
苏任面带微笑:“还真丢了东西呀!可惜这侯府太大了,恐怕找起来麻烦,再说公主也不会让一个外人在家中乱翻,韩大夫还是节哀顺变吧。”
“苏任,你竟然偷盗太后圣谕,我要告诉太后,告诉陛下!”
韩焉被拉走了,苏任和卫青重新回到路上。卫青看了苏任一眼:“你偷了太后的书信?”
苏任道:“从早上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什么时候跑去偷了韩焉的东西?话可不能乱说。”
卫青摇头苦笑:“信中写了什么?”
“咳!”苏任轻咳一声:“你真想知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知道为好。”
“为何?”
“不为何,知道了会更难受。”
卫青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然,微微点点头不再言语。
平阳公主还在原来那间房中,被韩焉搅闹了一下,心情更糟。公主十六岁嫁给曹寿,这才短短几年便死了丈夫,身边没留下一男半女,今后该怎么办心里有些忐忑。前来吊唁的人都是谁,公主心中清楚。与其说是来吊唁曹寿,不如说这是母后和弟弟在给自己挑选下一任丈夫。
她相信韩焉真的有太后书信,也相信被人偷了,但她还是想知道母后为她指定的人是谁。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
“臣卫青,草民苏任,拜见公主!”
几年不见,卫青和苏任有了很大变化。身份和地位的提高让原来的毛头小子有了少年的英气,特别是卫青容貌、身材已经完全长开,偏偏公子不敢说,一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再配上武将的袍服,越看越觉得是个不错的男子。
“咳!”苏任轻咳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帛:“禀公主,草民刚刚进来的时候在路边捡到这个,隐约看见印玺,想必是公主殿下的东西,特意送过来。”
婢女连忙接过去递给平阳公主。平阳公主展开只看了一眼,便抬头道:“苏先生还是那般喜欢胡闹吗?”
“今日是平阳候的忌日,小子不敢造次!”
一目十行将绢帛看完,平阳公主轻轻收好放进自己袖中:“感谢二位前来吊唁亡夫,你们也算故人,就留下吃了晚饭如何?”
卫青刚要说话,苏任抢先施礼:“如此多谢公主!”
刚过晌午,晚饭还早。两个大男人与公主不能待的时间太长,说了几句话便被家仆带了出来。不远处就是客房,苏任和卫青被安置在这里,自有仆役送来清水和糕点招待。前院的热闹传到这里已经削弱不少,至少那些撕心裂肺的假哭是听不见了。
卫青想了想,来到苏任身旁:“苏大哥,太后书信中到底写的什么?”
苏任倒了杯水,端起来喝了一口:“真想知道?”
卫青点点头:“既然你说是太后替公主挑选的未来丈夫,我想知道他是谁?谁如此幸运。”
苏任看着卫青,一本正经道:“若你想我可以想办法。”
卫青摇摇头,无奈的笑笑:“我不过侯府马奴,岂能配的上公主?”
“马奴怎么了?高祖以前还是地痞呢!只要你告诉我想还是不想?别想太多,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卫青犹豫了好半天,见苏任的样子并非开玩笑,深吸一口气,重重点点头:“公主对我卫家有大恩,我卫青这辈子无以为报,只求公主平安喜乐,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如若食言,人神共愤!”
苏任瞪大眼睛,看着卫青发了誓,忽然大笑:“好,就凭你这股子劲,就比韩焉、夏侯颇两个家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