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大王不舒服?你看看眼前这架势,百官相迎,这脸面上的光就够祖宗从坟堆里跳出来,更不要说什么几郡封地,生杀大权,咱们大汉最差的一位诸侯王,恐怕比丞相都风光吧?”
几人被苏任几句话说的没了下文。李当户眼睛冒火,公孙贺的眼睛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卫青低头沉思,公孙敖不知所措。
苏任看过了众生相,呵呵一笑:“所以说这大王还是不要为好!没了大王,陛下放心,天下放心,才能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不说春秋战国搞的周朝元气大伤,一个七王之乱就让多少大汉儿郎枉死?陛下是有大智慧的,要我说陛下早就对这些诸侯王有想法了。”
“那还搞这些干什么?”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杀人的最高境界叫捧杀!还记得我给你们说过的那个故事没有?”
几个人坐在茶铺里聊的热火朝天,站在太阳底下的一群官吏可怜巴巴的看着。太阳升到正头顶,影子变成了一个黑点被自己踩在脚下,路尽头终于飞来一匹马。
丞相府长史来到五人身侧,微微施礼:“诸位,眼看着人就要到了,丞相请诸位归位!”
苏任和几人打了一会屁,困意终于被彻底驱赶,呵呵一笑:“好!我们这就过去!”
二王的车队真可谓锦旗招展锣鼓喧天,从远处看不下三五里,整整齐齐格外壮观。整整站了一上午的众人长处一口气,胜利就在眼前再坚持一会就完事了。
二王的车停稳,田蚡抖动着胖大的身躯来到车前。不等田蚡行礼,淮南王已经从车上下来,连忙拉住田蚡的胳膊:“让丞相久等了,恕罪恕罪!”
“二位大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客气话说了一句有一句,竟然没有一句重复的。对于迎接的百官,二王看都没看,只与田蚡谈笑风生。等一切的礼仪结束,田蚡准备亲自陪淮南王与衡山王去驿馆休息。
话说的虽然简单,冗长的礼仪足足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虽然不是主角,可大夏天的站在太阳底下还是让人很难受。刚刚落下去的汗又一次起来,苏任不断的抹着脸上的汗水。眼看着就要结束,却听见田蚡尖锐的嗓子呼喊自己的名字。
苏任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那里没动。当卫青捅了他两下之后,这才连忙应声,从人群后部走了出来。
“苏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刘安满面笑容,但眼睛里的精光却出卖了他。
苏任笑着行礼:“在下见过淮南王,见过衡山王。”
田蚡道:“苏中郎,大王想请你陪他去驿馆,今日你就不用应卯了,你和大王熟悉就陪着大王说说话!”
“喏!”
苏任的诺字刚出口,刘安的手便攥住了苏任的手腕:“苏先生,走吧,本王可有很多话要和你说说。”
“荣幸之至!在下一定满足大王的一切要求!”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二王的车队进了长安城。需要陪同的官员跟在后面,没有要求作陪的人自然的就散了。李当户、卫青、公孙贺、公孙敖几人愣愣的站在城门口。
“不对呀!”公孙贺皱着眉头:“苏任一不是礼官,而来陛下也没让他接待,竟然与淮南王同车入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啊!那怎么办?要不要我带兵去把苏先生救出来?”
李当户摇摇头:“淮南王和衡山王与苏任都有些交情,他们此次是来觐见的,应该不会为难他,但若我们派兵恐落人口实。”
“既然如此,我这就进宫禀报陛下!”卫青连忙道。
李当户点点头:“也好!”
公孙贺呀的叫了一声:“不好,淮南王肯定是为钱的事情!”
“什么?钱?”公孙敖没和他们一起去会稽,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苏任欠淮南王的钱?欠了多少?”
公孙贺冷笑道:“不多,若算上利息到现在估计五万金,这还只是淮南王的,整个淮南和衡山两国加起来至少也有十万金吧?”
“啥?十万金!”公孙敖觉得天旋地转,别说十万金,就算是十万钱他都没怎么见过。
卫青也是紧皱双眉:“若真是这样,苏大哥恐怕凶多吉少,不行,我这就进宫恳请陛下救出苏大哥!”
看着卫青飞身上马很快不见了踪影,几人站在当场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