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的演技不错,每日亲自照顾刘赐,擦身、把尿、喂饭、喂药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他人之手。除了这些,刘广也陪在徐来身边,对刘赐的照顾可算是无微不至,完全符合贤良淑德四个字。但是,一回到自己房内,徐来高兴的神情就掩饰不住,无论做什么,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那是心里乐开花的证明。
衡山国现在的局面对徐来和他的儿子刘广非常有利。衡山王刘赐重病不起,世子刘爽所有人都认为是杀庶母的凶手,最可笑的刘孝因为勾引庶母早已被关了起来。按照顺序来,自己的儿子刘广已经是衡山国最有权势的人。
忙碌了一整天,徐来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亲信宫女悄悄进来,趴在徐来耳边嘀咕了几句。徐来冷哼一声:“这时候他们来干什么?”
宫女摇摇头:“没说,已经在明德殿等候了。”
“这两个贱人已经没什么用了,让他们走吧!”
“诺!”宫女答应一声,恭恭敬敬的行礼,转身就要往外走。
“回来。”徐来忽然又道:“准备一下,去见见他们,必定也帮过咱们,过河拆桥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诺!”
苏任也累了一天,他要周旋的人是刘爽。今日的刘爽就和狗皮膏药一样,一会哭一会闹,一会送礼一会许诺,将苏任捧上了天,将自己说的卑鄙无耻下流。苏任最见不得这样的家伙,但这就是王公贵胄府邸教出来的人,一个个不要脸起来,可以说天下无敌。最终,苏任还是答应刘爽替他说说话,这才将刘爽打发走。
送走了刘爽,望着屋里堆积如山的礼品,苏任随意翻看着。没几样好东西,就是看着占地方,实际上值钱的不多,从中挑选了几件,让黄十三将剩下的全都分给翠香楼的伙计,算是对他们忠心耿耿的表彰。
所有东西都抬下去,卫庆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笑呵呵的对苏任道:“看来世子是急疯了,求苏先生帮忙的办法应该是奚慈所处,奚慈在衡山国的时间最久,对衡山王也最了解,若先生肯替刘爽说话,以衡山王胆小的性子,绝不敢为难刘爽。”
“卫先生也这般看的起我?在下不过区区光禄大夫,就算加上中郎将、关内侯,也没有衡山王一个指头大,我的话能有多大分量。”
卫庆摇摇头:“明人不说暗话,先生虽然官位、爵位不大,却是陛下心腹,仅凭这一点,便能让衡山王俯首称臣。”
苏任笑了笑:“你们这些人呀,天天琢磨这些,官场上的门道都被你们摸透了,有没有兴趣随我回长安?放心,不让你为官,做我的幕僚如何?以先生的家学和才学,就这么荒废了那可是暴殄天物。”
“呵呵,做幕僚可以,不过酬劳也的优厚才行。”
“没问题,只要先生开口,除了天上的星星没办法,只要是我能拿的出手的,绝不吝啬。”
“苏先生知道我想要什么。”卫庆望着苏任。
苏任也望着卫庆:“卫,护卫,保护也;韩,井垣也,井四周的土墙,防止旁人跌落井中,这两字看上去不相同,却在字义上很相近!先生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希望有一个机会能替你家先祖昭雪沉冤,先生的韧性苏任佩服之至,若先生留在衡山国,终其一生也没有机会,只有去了长安才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卫庆笑道:“如苏先生所言,在下非去不可了?”
“非去不可!”
卫庆冲着苏任笑笑:“从今日去,请先生叫在下韩庆,乃是光禄大夫、中郎将苏任的幕僚,衡山国谒者卫庆再也没有了。”
正说到这里,黄十三推门进来,看见韩庆先是一愣,转身就要出去。苏任招招手:“过来,这位是韩庆先生,从现在起便是我的幕僚,记住了吗?”
黄十三挠挠头:“这不是卫庆吗?怎么改名了?”
“不该问的别问,说,什么事?”
黄十三连忙道:“及时雨来了,有要事禀报。”
韩庆一直在欣赏苏任特意从一堆礼物中挑选出来的几件,对两人的谈话不闻不问,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苏任笑了笑,对韩庆道:“及时雨是我手下天罡地煞的头领,很多不方便的事情都是他们去办,平时都是我联系他们,紧要的事情才会主动上门,老黄负责和他们接头。”
韩庆点点头,没有多问。苏任又道:“韩先生,咱们一起去见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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