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卒连忙让开一条路。李当户又挣扎了两下:“父亲。孩儿无事。不必挂怀。”
望着李当户的腿。李广点点头:“來呀。将吾儿抬下去。立刻找人医治。”
李当户道:“父亲。这位便是救了孩儿一命的苏任公子。多亏了他。孩儿才能保住一命。”
李广上下打量苏任。看了好半天:“你就是苏任。蜀郡商贾苏任。”
苏任点点头。李广也跟着点点头:“果然有几分胆识。救护吾儿的恩德容我改日相报。今日有要事要办。不能久留。告辞。”
“李将军请便。”
李广大笑:“将军。哈哈。等多杀几个匈奴。再称将军不迟。还是叫我卫尉比较好。”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李卫尉好气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日多杀几个匈奴。等我有了孩子便取名苏单于。”
李广一愣。旋即明白过來。拍拍苏任的肩膀:“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一层一层。几乎铺满整条街。哀嚎和痛哭者不在少数。谁也沒有想到。皇帝路过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连累自家的妻儿老小受了无妄之灾。李广率人已经走了。自有平阳县的公人。和平阳侯府派來的人处理后事。
苏任带着浑身的鲜血。从一具具尸体上跨过去。偶尔听见还有活的。连忙帮着家属将那些人救出來。短短的一条街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用他那简陋的医疗技术不知道救了几个人。那些被救者感恩戴德。冲着苏任磕头感谢。一开始苏任还上前搀扶。后來也就麻木了。任凭那些人跪在血水中痛哭。
这就是现实。一个人吃人的现实。作为底层百姓。他们的生命一点保障都沒有。在当权者眼里和蝼蚁沒有什么区别。经历这次事情之后。苏任的心情很不好。回客栈的路上一声不吭。
荆棘搂住苏任的肩膀:“看不惯吧。若在大秦。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镇子都会以通敌论处。记得是哪一年。天上掉下一块陨石。上书几个大字。嬴政死秦国灭。你知道因为这块石头死了多少人吗。”
“周边三十里之内所有村庄的百姓。”
荆棘点点头:“是呀。足足三万人。男女老少。一夜之间。从县令到亭长沒有一人活着的。就连鸡狗都沒有幸免。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沒有滥杀无辜。”
“这就是你离开黑冰台的原因。”
“算是吧。”荆棘长叹一声:“对了。你为何和李广说那些话。为什么你的儿子要叫苏单于。”
苏任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那个李当户是李广的儿子。当年李广从军。萧关一战斩杀匈奴多人。其中就有一名当户。李广因此升任汉中郎。也就在那一年。李广的妻子生下一个儿子。为了纪念此事。李广便给儿子起名当户。”
“原來如此。你这马屁越拍越有学问了。就这一事。李广绝对记住你。”
“这算什么拍马屁。这叫投人所好。”
荆棘点点头:“也是。在温水的时候你俘获常事。因常事爱钱。去了成都。拿下文党。因文党爱才。这一次又用这种不痛不痒的话。让李广记住你。高手。果然是高手。以后得和你好好学学这说话得本事。”
“那就留在我身边。别走了。”
“哈哈哈……。又冲我來了。那你先说说。你准备用什么俘获我。”
“我能给你一个安静的生活。”
荆棘停下脚步。整个人僵了一下。立刻摇头大笑:“差一点上了你的当。你如今得罪的人太多。那还有什么安静的生活。我还是走吧。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才最舒心。”
“你要去哪。”
“雍州。若是有空可以來看看我。我已经有孩子了。我孩子的名字叫荆松林。”
荆棘就这样走了。离苏任住的客栈不到一百步。却沒有进去。來的时候什么也沒带。走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沒带。站在街上。一直看着荆棘消失在街角。苏任更加落寞。自从來到大汉朝。接触的人也不少。有冷峻霍金这样的兄弟。有黄十三苟天明这样的手下。还有司马相如文党这样的先生。更有董倩绿倚这样的红颜知己。却沒有几个像样的朋友。
从这一刻开始。荆棘算一个。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苏任和荆棘的这种朋友才是世间最珍贵的。
冷峻急匆匆从客栈里跑去來。与刚要进门的苏任装了一个满怀:“快。回长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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