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来都没有过,这么做置陛下威仪与何地?难道说有人想要有所图谋,才如此行事?”
灌夫大怒:“放屁!中军府要是能安置好裁汰的军卒也不会出现鄱阳旧事,就你们中军府安置裁汰军卒的办法,无非是赶出军队自求多福,这算哪门子安置?就连有军功的都别想安生生活,其余人那还有活命的路?当兵打仗报效国家,身为军卒无可厚非,但是爷爷们流了血,回来却无处容身,岂有此理?苏小子说的对,不能让军卒们为国流血之后还要流泪。”
王恢道:“灌大人不可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军卒为国征战是该妥善安置,栗大人也没说不设立那个什么委员会,只是要让中军府监管,何况以往裁汰军卒都由中军府负责,现在依旧无刻不妥。”
“大大不妥!”灌夫大声道:“谁不知道中军府是个什么货色,王大夫可以去打听打听,有几个裁汰军卒是由中军府妥善安置的?即便是被妥善安置的哪一个不是走了门路或者花了铜钱?老夫不说假话,当年随我平定七王的几个兄弟如今过的什么日子?你们都可以去看看,就在东城归化坊,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灌夫越说越激动:“他们都是有军功在身,最差的一个也军功三转得了民爵的,就因为没钱,补的亭长、县尉无法实缺靠着帮那些胡人搬运货物勉力生活,敢为诸位大人,咱们这些站在朝堂上的人脸不红吗?”
灌夫一席话说的众人全都哑口无言,这些事情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作为军人,没有来钱的门道,无法自助以往的部下。作为文官,军人遭受些冷遇他们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谁都没有替那些裁汰的军卒说话,但是他们都清楚造成这一切的有中军府的胡作非为也有某个人的默许。
“胡言乱语!”栗宗让大声驳斥:“他们不思进取自甘堕落岂能怨的旁人?中军府从来没有什么龌龊之事,全都是陛下的军卒,我等自然一视同仁,绝没有……”
“哈哈!”灌夫干笑两声:“栗大人,你敢保证没有?要不让廷尉查查?”灌夫说完目视张汤。
“你!”栗宗让一窒,看见张汤阴沉的脸,连忙转身对刘彻施礼:“陛下,中军府一心为国,为陛下着想,万不可将那个什么委员会旁设,这绝对是别有用心之人想出来拆散我大汉根基的毒计。”
刘彻伸了个懒腰,扫视一圈众人:“丞相,这廷议已经进行了三五日了,何时才能议出来?苏任那里还等着朕的答复,无论是设在中军府之下还是另设别处,今日必须有个结果,此事不可再拖延了。”
窦婴连忙施礼:“遵旨。”
刘彻起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转过屏风走了。出的门来,刘彻活动活动胳膊,左右看了两眼,问一直跟在身旁的刘吉庆:“你怎么看?是苏任真有如栗世宗说的心思,还是栗世宗另有目的?”
刘吉庆眼眉低垂:“老奴不懂。”
刘彻一笑:“你个老东西,不说别的你站在朝堂上的时间比朕都长,这里面还有你不懂的事情?听说栗家私下里对当年先帝废立太子之事颇有些怨言,你可探查到此事的源头在哪里?”
“回禀陛下,这事情该是有苏凯去办。”
“哼!”刘彻冷哼一声:“你就不能说句实话吗?”
“回禀陛下,老奴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刘彻瞪了刘吉庆一眼,气呼呼的朝后走。朝堂上乱纷纷,各地的奏疏也让人头疼,特别是苏任和张华之两人的超长奏疏看过之后,刘彻竟然更糊涂了。后来又传出谣言说先皇废立太子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临江王刘荣是先皇长子,继位名正言顺。甚至还有人私下里议论,要让他刘彻立刘荣的儿子为太子。
回到自己的书房,刘彻没心情看奏折,站在巨大的大汉疆域沙盘面前久久没有离开。这个沙盘是三年前做的,上面标注的不少地方都已经发生了变化。比如在淮南地界迅速崛起的江苏城上面没有,又比如独自深入西域的玉门城上面也没有,还有夜郎国的地方标注大了,匈奴的地盘已经向北缩了差不多三百里,等等等。
“去,让公输家派人来将这个沙盘重新整修一下,太小了朕看的不舒服。”
刘吉庆连忙出去传话。不过很快又跑了回来,而且面带喜色:“陛下,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