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还能生活下去。”
孟方天对苏任深施一礼:“将军如此安排,真是军卒之福。”
“什么福不福的,我是不愿看着这些跟着我上战场流过血的好男儿回家之后再流泪。”苏任摆摆手:“去,让你手下那些商贾不要再满军营乱窜了,好事情经过你们这一搅和也能变成坏事情,据我所知已经有人向长安送信,幸好被我给拦下了,本将军只有一个要求,重新恢复军营的本来样貌!咱们这还打着仗呢!”
孟方天连连点头,惊的他连行礼都望了,扭头就往外跑。韩庆摇头苦笑:“将军何必这么吓唬孟掌柜,他也算是为了咱们的大计奔走。”
苏任哼哼两声:“这个孟方天比老崔差远了,更不用说崔成儒了,难怪当年在蜀中差点被老崔整死,不过此人也有可爱之处,做事积极,且只看目标,一心一意这是好品质,假以时日将会成就不可限量的功绩,不能给他泼冷水,只能吓唬吓唬,先让这股不正常的热气凉一凉,一味的往前冲会出问题的。”
“长安这么久都没有消息,陛下可能不会同意。”
“我那封奏疏上去定然是狂风暴雨,按照我的猜测有九成可能不会通过,即便通过也会是一年半载的事情,实际上我是希望陛下同意咱们成立退伍军人管理委员会这一件事。”
韩庆想了想:“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吧?首先,谢老将军的年纪也大了,的确不适合在上阵杀敌,老将军驻守边郡数十载,在兵卒之中威望颇高,陛下也对谢老将军信任有加,况且这个机构不用陛下一个铜钱,就能妥善安置军卒,省了当年鄱阳盗匪的悲剧,我看问题不大。”
苏任收起笑容,思量片刻:“我是担心陛下顶不住压力,将这个委员会归入中军府,那就麻烦了。”
“中军府?中军府丞栗宗让?”
苏任点点头:“栗宗让是栗元的儿子,先帝前皇后栗姬的侄子,陛下在为胶东王时,栗宗让的表叔也就是临江王刘荣是太子,后来刘荣因栗姬的缘故被废,才成就了当今陛下的太子之位,所以即便陛下对栗家再如何优待,栗家对当今陛下必定还有恨意,若退伍军人管理委员会纳入中军府之下,会有很大麻烦。”
“栗宗让焉敢如此?”
“呵呵!”苏任干笑两声:“栗宗让是中军府丞,要想找事总能找出些,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
“那就不能想个办法……”
“诶?韩先生今日怎么了这是?竟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要不此事交给韩先生去办如何?”
“额!”韩庆一愣,尴尬的笑笑:“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中军府丞秩奉六百石,深得陛下信任,没有大过错谁也不能如何,在下才是骠骑将军的门客,岂有那么大的本事?”
“哈哈哈……,你就是个油滑的家伙。”
既然苏任的奏疏已经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刘彻干脆就直接拿出来廷议。对于奏疏的前半部分几乎所有朝臣都是一个字,否。丞相府否,大司马否,御史大夫否,就连张汤也赞成否。因为谁都知道,裁撤军卒那是皇帝的权利,苏任已经算是越权了,他们再附和刘彻定然会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奏疏的后半部分说到了有些人的心坎里。特别是少府、卫尉和大司农的肯定,甚至于就连司隶校尉也表态赞成。大司农和少府赞成众人觉得应当,因为苏任说那个什么委员会能够提供裁汰军卒的所有负担,包括安置、钱粮,甚至还会发给抚恤,以表彰他们对大汉做出的贡献。卫尉和司隶校尉赞成,就有不少人不理解。
灌夫冷哼一声:“这有什么不理解的?当年鄱阳乱民之事诸位还记得吗?说是乱民,后来查实乃是裁汰下来的军卒无以生存这才聚众为盗,说起来也是被逼无奈,倘若有了这个什么委员会,能很好安置裁汰的兵卒,谁放着好日子不过甘愿为非盗?”
刘彻听了灌夫的分析,也是频频点头。窦婴立刻插言:“陛下,既然要成立那个退伍军人管理委员会,是否就按照骠骑将军所请,由谢百川喝雷被、刘健三人筹办,老臣以为可与中军府齐,也秩奉六百石,不置可否?”
“不可!”刘彻还没说话,中军府丞栗宗让大喝一声出言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