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来势汹汹的进攻灰溜溜的退走了,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凭借着高墙、雷火弹和火炮的威力,匈奴人扔下数千具尸体,带着更多的伤员逃走了,虽然还不能肯定匈奴人自此便会退居大漠,至少再也不敢窥伺雁门关是真的。
谢百川喝了很多酒,头盔和铠甲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所以只能披头散发的大笑。又是一大口酒下肚,顺手摸了一把粘在胡子和胸膛上酒水,摇摇晃晃的来到苏任面前,高高举起酒碗:“将军,老朽倚老卖老说句难听话,当初你来雁门的时候,老朽是一百个不服,老朽驻守代郡十八年,和匈奴人大大小小也打了不下数百场,看着袍泽一个个死去,老朽心里苦呀!”
说着,谢百川竟然当众哭的像个孩子,酒宴的气氛为之一凝。谢百川哭了两声,又站了起来:“老朽就想,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竟然敢称军神,陛下难道糊涂了?和匈奴如此大的决战,不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却派一个毛孩子来,难道我大汉儿郎死的还不够?”
“好多次,老朽都想给陛下上书,想让陛下换了你这个将军!”谢百川将身子一挺:“老朽不才,可老朽这份心日月可鉴,若陛下实在找不到大将,老朽愿意拼了这把老骨头和匈奴人决一死战!”
苏任静静的听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所有人都停下喝酒聊天,眼睛全都盯在苏任和谢百川身上。和苏任亲密的恨不得现在下去将谢百川这个老糊涂狠狠揍上一顿。和谢百川相熟的全都为谢百川捏了把汗,他们是在没想到谢百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苏任生气立刻砍了,谁也没有话说。
“哈哈哈……”谢百川忽然哈哈大笑:“但今日一战,老朽对将军钦佩万分,不说匈奴人死伤多少,就咱们死伤兵卒加起来没有一千,老朽就特别欣慰,将军顾忌儿郎们死活是个值得儿郎们追随的将军!”
抓过身旁不知是谁的酒坛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再次举起,谢百川给苏任深施一礼:“老朽敬骠骑将军一碗!”
苏任微微点头,端起自己的酒碗和谢百川遥遥一碰,扬勃一口喝干。众人全都松了口气,大堂中的气氛再一次高涨起来。无论以前如何看待苏任,就凭今日一战和苏任刚才的表现,他手下这些将军、都尉、校尉对苏任的看法有了很大改观。
韩庆一直在默默观察,趁着机会对苏任道:“今日一战,先生可算是树立了真正的威信,再也没有掣肘的事情发生了。”
苏任笑道:“都是为大汉流血的好汉,我若小肚鸡肠起步让人笑话,再说我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吗?就刚才的谢百川,驻守代郡十八年,四个儿子战死沙场,就这一点就值得人尊敬!”
“是不是小肚鸡肠在下不知道,在下就知道今日一战,匈奴人恐怕很久都不会提起攻打雁门的精神,弄不好还会……”
苏任瞪了韩庆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最讨厌你这种说话说半截的样子。”
韩庆嘿嘿一笑:“我担心匈奴人退走!”
苏任一愣:“你是说,咱们这一次用力过度了,将匈奴人打的太狠?”
“是有点。”
苏任皱着眉头想了想,过了好一会也点点头:“还真有可能!”扭头对黄十三道:“去看看斥候回来没有,等他回来立刻带来见我。”
酒宴几乎喝了一夜,除去需要驻守的兵卒和军官,只要是雁门关守军几乎所有人都有一口酒,这在军营中十分难得,更何况现在还是战时,临战喝酒乃是兵家大忌,更是军法所不能容忍的。此次骠骑将军苏任的军司马是一个叫张华之的人,这个人好像凭空突然蹦出来一样,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雁门的守军之中。
临走的时候,苏凯特意委婉的提醒苏任要小心这个张华之,当时苏任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自从自己来到雁门关,军司马张华之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很少出现在苏任面前,即便是出现也坐在一边不吭一声,有时候让人觉得苏任的这个军司马还不如不要,一点作用都没有。
对于苏任的军政,张华之不理会这可以理解为不和苏任争权。但是,就连他需要负责的后勤保障,甲兵训练等事项,这个张华之也似乎没有任何兴趣。一天到晚就躲在自己房中,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哪怕是有人向军司马禀报,也会被门前军士挡回来,让找苏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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