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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清了一下嗓子,苏任尽量发出最大的声音:“儿郎们!”
现在的人哪怕是在军中任职恐怕也难得一见,一人吼而地动山摇。苏任的一声吼,就让面前的八万大军浑身震。苏任没有过人的武艺,也没有出众的权谋,论出身也不是什么王公贵胄,从一个商贾道将军的转变几乎成了大汉的神话。当年高祖从亭长到皇帝本就不平凡,加上苏任这样一个怪胎正好配成一对,让高祖的神话可信度更高。
苏任对与战争也不算什么内行,排兵布阵只知道个大概,就是这些大概让他一次次的取胜,夜郎、羌人、元山盗、南越到最后的匈奴西域人全都败在他的手下,将苏任称之为战神似乎并不奇怪。
八万人就有八万双眼睛,其中还不包括那些战马和畜生的,雁山下的校军场站的水泄不通,一层层一排排整整齐齐,穿红衣的是不足,黑衣黑甲的是骑兵,背背长弓箭壶的弓箭手,以及那些穿着百姓衣服的工匠和民夫。有年纪大的老者,也有十几岁的娃娃,从这八万人的面庞就能看出来皇帝这次下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大战之前一般都要开个动员大会,但苏任这个动员会开的很短,归纳起来只有两句话,一个就是尽量活着,另一个就是死了也没关系,他会将重量和这些兵卒身体相等的铜钱送去他家。就这两件事让八万人激动不以,在开战之前不说拼命却让你活着的将军不多,送钱的将军就更少。和自己体重相等那得多少钱,一个瘦子看着身旁的胖子叹了口气极度的郁闷。
动员会只用了小半个时辰,话说一遍就够了,说多了反而让人觉得太假。苏任特有的带着各种粗俗俚语的话语让众人很贴心,在他们的心中这才像个将军的样子,那些只知道把人往死利用的将军就该被人射黑箭。
动员会的最后就成了吃肉喝酒的比赛,这是军卒们最后一次热闹,其中有很多人看不见明年的春色,这是兵卒的命运,他们谁都不会怨,只要那个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将军说话算话,现在就死那也是值了。
兑了一半水的高度酒还是让不少人喝醉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撸胳膊挽袖子,搂着苏任的肩膀,嘴里吐着酒气:“将军,你可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将军,说话有意思办事更厚道,我老张这条命就交给你了,若能侥幸不死,等打完了匈奴我老张请你喝酒,和翠香楼的二锅头。”
苏任点点头,端起自己的酒碗和大汉碰了一下:“那就说定了,不是翠香楼的二锅头我可不喝!”
“保证是真的!”大汉喝的顺着嘴角往下流:“你真的愿意那那么多钱买兄弟们的命?我老张个大身重,若是死了可要不少钱呢。”
老张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一群兵卒的兴趣,全都转过脑袋看着苏任。苏任扫视一圈:“一万钱够不?如果你确定你要战死,明日我就让人把钱给你送来!”
“呸呸呸……”老张连忙往外吐唾沫,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苏任拍着老张的后背:“哈哈哈,放心,我还等着你请本将军喝酒呢,你要是死了谁请我喝好久,本将军这次绝不食盐,诸位做个见证,如果那位兄弟受伤活挂彩,我没有做到刚才在台子上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可以往本将军粮商吐唾沫,若是不幸战死,少一个子你们就可以割本将军一块肉补偿,如何?”
“好!”
“将军,我们相信你!”
“将军我是从岭南来的,跟着您去了南越,知道你说话算话,谁不信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
吵吵闹闹一整夜,整个大营里灯火通明,除了站岗的之外,每个人都有酒有肉。就是那些站岗的都专门留下一部分给他们。
这是苏任自来到雁门关之后第一次来军营,第一次给八万人讲话。从现在开始他苏任的一言一行就是决定这群人生死的话。八万人的命攥在自己手里,这种感受犹如一座大山压在背上,格外的沉重。
不知道喝了多少苏任醉的不省人事,等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问过蛮牛之后才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肚子里空荡荡,让蛮牛弄了些吃的,苏任没有下床一手一个开始吃饭。足足吃了八个面饼,喝了两碗稀粥,这才感觉到舒服一些。伸了一个懒腰,苏任揭开被子下了床。和匈奴的战争从这一刻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