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几乎一夜未睡,商量来商量去,不断猜测刘宏会从什么地方动手,有人说城北,有人说城南,也有人说城东,还有人说城西。苏任仔细研究了哈密国的城池之后,选定了两处地方,一处就是那面土坡,一处就是城南稍微开阔点的城墙。
后来,墨雨来了一趟,苏任便可以肯定刘宏会从城南这里进攻,这里有两个好处,一离天山最近,就算不成功,也能第一时间撤退,这是苏任根据刘宏的性格分析出来的。刘宏再和苏任争斗的这么些年中,唯一擅长的就是逃跑。淮南王案的时候,刘宏跑了。匈奴内乱的时候,刘宏又跑了。这一次刘宏主动凑上来,苏任可不觉得刘宏敢拼命。
第二,这里的城墙最薄弱,哈密是建立在戈壁滩上的城池,无论是土质还是石头都不会太坚固。哈密人在建立城南这条城墙的时候,有些偷工减料,或者是因为哈密人觉得不会有人来攻打有城池的地方,所以就糊弄了一下。又或者因为,哈密人鼓励将这边的城墙流出来,免得有人攻打哈密,自己却跑不出去。总之城南是最好的进攻地点。
幸好,苏任押对了,刘宏的三千嫡系马贼被一颗大炮仗炸的粉身碎骨。这些人都是刘宏的心腹,基本上都是他从淮南带出来的,如今被一网打尽,也就是说刘宏是彻底完了,就算不死也会成为丧家之犬。大汉他是回不去了,匈奴人也不敢去,在西域做了这么多年骇胡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落水狗。
刘宏倒也光棍,站在苏任面前,脸上的血还没有擦干,浑身上下和个土人一样:“又见面了!”
苏任点点头:“我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被你捆着,这一次看来调过来了,不过上一次我跑了,不知道世子这一次跑步跑得掉?”
刘宏微微一笑:“估计很难,因为我没有苏先生聪明,更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而且也没有被苏先生利用的价值,既然抓住了,那就来个痛快的,如何?”
苏任微微摇头:“这恐怕不行,你虽然该死,但是你是皇族一脉,我一个外臣没有权利处置你,只能将你押回长安听后陛下落。”
“哦?这是刘彻要求的?”
“不是,是我故意的,准备给你个机会,看你能不能逃走,你的骇胡儿乃是西域第一马贼,绝不会只有这区区三千人手,所以一定会有人来救你,我想看看他们的本事。”
“哈哈哈……”刘宏哈哈大笑:“苏先生果然厉害,是想用我的手统治西域!但是,苏先生应该想错了,咱们可是敌人!你觉得我会这么傻?”
苏任摆手道:“不不不,谁不知道淮南王五公子乃是仅次于我的聪明人,能逃出大汉,能反出匈奴,又能在西域站稳脚跟,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干成的?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就这么把你杀了,我没了对手岂不是太过孤单?”
“那你何必抓我?”
“不一样,能抓你一次就有第二次,总是抓不住你,对我的信心打击太大!”
刘宏点头表示赞同:“那就好,那就看看苏先生还有没有第二次!”说完,刘宏转身朝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看了站在一旁的墨雨一眼:“苏先生,我提醒你一句,那个人你最好还是放了比较好,他的来历你我都知道,虽然说这一次你能顺利离开鄯善,却不代表你在西域一切平安!”
苏任点点头:“多谢世子提醒,在下记住了!”
刘宏再没多看墨雨一眼,跟着几个人消失在门外。墨雨没有被捆着,手里依旧拿着自己的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来福身边。刚才苏任和刘宏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也想从苏任嘴里听到什么,只可惜苏任没有和他说话,等刘宏一走,便安排自己的事情。
大战刚刚结束,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损害的民房需要重新修建,垮塌的城墙也得重建。那些被炸死炸伤的马贼要处理,就连城墙下的那个大坑也都重新填上,甚至于城内的居民都要安抚,免得被吓出病来。等了好久,苏任依旧没有招呼墨雨的意思。
墨雨鼓足勇气上前一步吗,抱拳:“苏先生……”
苏任没有抬头,冲着墨雨挥挥手,便又不理会了。墨雨一愣,扭头问来福:“来兄,这……”
来福道:“先生示意你可以走了!”
“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