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苏任,为刘宏争取一些时间。
牢门被人推开,来福抱着一坛子酒进来,一声不吭将两只破碗摆在地上,拍开酒坛子的泥封,分别给酒坛子里面倒满,这才放下酒坛子,席地而坐。
“来兄!”墨雨想要说话,来福伸手阻止,端起碗一口气将一大碗喝光:“现在可以喝了吧,这酒里没下毒!”
墨雨连忙端起碗,也一口气干光。墨雨很少饮酒,在墨家总坛,酒和女色决不可靠近,是那些教授孩童们的老师提到最多的一句话。所以,墨雨的酒量很差,在连喝了三大碗之后,已经哭成了泪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来来福的酒勾起了墨雨的伤心事。
墨雨在哭,来福就坐在对面看着,哭的时间长了,人容易犯困,当墨雨栽倒在地呼呼大睡的时候,来福起身叹了口气沉默的走出牢房。雨下的不大,已经到了四月份,西域开始下雨,天气还是依旧寒冷。借着酒意来福在院子里舞了一趟剑,带着满身的汗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墨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一睁眼就看见天空明亮的星星。月亮已经偏西,想必天也快亮了。脑袋很疼,似乎要炸开一般,都说翠香楼的酒很烈,今日墨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当墨雨现自己不在牢房中的时候,有些疑惑。这里是城外的一处草垛,用来藏身和取暖正好,在这样的天气下绝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冻死。城头上没有火光,也看不见人影,远处的山黑乎乎的分辨不出东南西北。墨雨踉踉跄跄的走在泥地里,滑到了几次已经记不得了。
刘宏一直没有睡觉,他在等,等候哈密城中出现变故,但是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而哈密城始终静悄悄的。刘宏叹了口气,他知道墨雨失败了,以苏任的智慧,绝不会将自己最厉害的手段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给对手造成巨大的伤害。
哨兵跑过来:“将军,墨雨回来了,满身的酒气,喝的不少!”
“哦?人呢?”
“被几个兄弟看着,正在醒酒。”
“带我去!”
刘宏来的时候,墨雨吐的天昏地暗,刚醒来那会儿没有什么感觉,等到走了一段路,又被冷风冷雨凉了一遍,墨雨的酒劲这才上来,进入刘宏的营寨之后,墨雨便开始狂吐,晚上没吃饭,吐出来的就是清水,淡绿色的是夹杂其间的胆汁。
“医官呢?”
墨雨摆摆手,示意刘宏稍安勿躁:“不用叫,刚才已经来过了,说我没事!”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被人家生擒,借酒浇愁!”墨雨说的很轻松,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麻布,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将嘴里的污秽吐干净:“已经打探清楚,苏任在千泥城便将那些天罚用干净了,而且明日苏任的防御重点就在我们行动的地方,趁着天还没有亮,尽快修改还来得及!”
刘宏点点头:“谁告诉你的?”
“苏任自己!我说过,我被人家生擒,跑出来的!”墨雨喝了口水,仰起头漱口后,喷到地上:“而且城中苏任的人手不止五百,还有赢广济、荆棘都在,再加上大汉使者张骞带来的一百多人,他可用的人手大约在一千五百左右,咱们只有三千骑兵,又要攻城,恐怕有些难度!”
刘宏道:“我已经猜到了,要不然苏任绝不会留在城内!用咱们的一个消息能换来苏任的消息,的确不易!”
墨雨摇摇头:“但是我又是被人家放回来的,所以苏任的话还是不要太相信!哈密城有苏任保护,就算是来五千兵马也未必攻的下,既然知道苏任在此,何不将大军散开将哈密围住,他苏任绝对跑不了。”
刘宏摆摆手:“那样,苏任一定会跑,这时候还没走就是因为我们的拳头攥在一起,一旦松开苏任可不是傻瓜!放心,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今日是荆棘在西南城角值守,他的手下原本就是山贼,对于马贼的情况也多少知道一些。马贼喜欢一打就走,但是这一场不行,放在自己马贼的优势不用,却要和对手大阵地战,足见指挥这支队伍的家伙是个瞎子。
城外的突破上,马贼们正在集结,阵阵的鼓声响彻云霄,时间不大,黑压压的骑兵从土山的对面上来,骑在马上迈着轻快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