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带着人在城外找了三天,走到乱石坡的时候发现有人马驻扎的痕迹。这里是一处很好的避风处,西面的土山阻挡了寒风,两面山上的树林正好提供木材,用于取暖。沟底的溪水足够三五千人马饮用。最难得的是,这里很隐蔽,方圆三十里全都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根本没有人会来这里。
篝火已经熄灭,离开的痕迹也被仔细清扫,甚至于马粪都进行了处理,这东西在野外可是最好的烧火材料。
摸着被砍掉的树根,苟天明皱皱眉:“如果说这些人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十天,那就足有八千人!你看,他们建造的牲畜棚子连绵不觉,有可能是一人双马,独独没有老人、孩子的痕迹,这就说明全都是精壮!”
“八千精壮,这刘宏竟然一转眼就弄来这么多人!”
苟天明拍拍手:“其实这西域不缺人,缺的是乃以生存的粮食,谁有粮食立刻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追随。”
“那刘宏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粮食?西域人手里恐怕没多少?”
苟天明叹了口气:“刘宏已经疯了,他的粮食一部分是抢西域商贾得来的,另一部分是抢匈奴人得来的,据说骇胡儿之名在这一片可止孩儿啼哭,厉害吧?”
“畜生!”
苟天明一笑:“畜不畜生不用咱们评价,刘宏跑了,想要找到他就不容易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报告先生,让他决断!”
刘宏其实没走远,在西域待了这么多年,一方面扩充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就是再找隐蔽的地方。作为马贼,在没有壮大之前,就是所有人的敌人。无论是商队还是百姓,以及这片土地上的王,都知道马贼手里有他们最需要的东西,钱财和战兵,只要被人发现,立刻会遭到围攻,所以刘宏非常小心。
乱石坡营地被放弃,黑松林就成了他在鄯善国仅存的隐蔽所。这里比乱石坡更安全。黑松林的面积很大,也不知道这地方怎么会长出这么多的松树。黑松林的地形也好,三面环山,一面仅有窄窄一条道,躲在这里面,就便是跑多少人围攻,刘宏也有办法坚守。为此,刘宏在黑松林做了严密的准备,储存的粮食够一万人吃一年。
重新安顿好,刘宏裹着皮裘坐在火堆边,松木柴火焰很大,屋子里很快便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可看清有多少人?”
魁梧的匈奴人道:“只有三十多骑,没有公子的命令我们没有动手。”
“很好,下去休息吧,暂时咱们是安全的!”
聂壹回来了,带回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籍少公。十鞭子分量不轻,籍少公后背已经稀巴烂,血水被冻成了冰溜子挂在衣服上叮叮当当的响。籍少公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额头上的汗水能够说明他的身体是多么的痛苦。
刘宏挥挥手示意聂壹将籍少公带下去。聂壹长出一口气,这个举动就说明已经绕过了籍少公,当初跟着刘宏一起走的人中,只有他和籍少公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跟着刘宏一年多,忙没帮多少,却离死亡越来越近。聂壹能感觉到,刘宏已经变了,变得和当初不一样了。
扶着籍少公出了刘宏的房子,立刻让人去找医官和药材。鞭伤处理起来很麻烦,何况还经过了一夜,衣服和鲜血已经冻到了一起,动一下整个后背上的皮都会被撕下来。不得已,聂壹让医官用了刀子。十鞭子每一鞭打的都很重,行刑的匈奴人是个行家,看上去血肉模糊,却没有伤及内脏。这一点从斯拉挨了十鞭子死了,而籍少公挨了十鞭子还活着就能够证明。
刀上药止住了血,用一块干净的麻布将籍少公裹了起来。不能躺着休息,只能爬着休息。聂壹一边给籍少公喂水,一边叹气:“籍兄千万别怪公子心狠,千泥城咱们就这么一处地方,还被人家发现,你本来隐藏的很好,怎么就去了外面?”
籍少公努力的喝了口水,吸了一口凉气:“听说外面出了事,我就出去看看,以往出去并没有什么问题,谁知道那日就……”籍少公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怪我,头一天夜里接到一封信,让我明日早起,还以为有人和咱们联络,都怪那个苏任!”
聂壹叹了口气:“你后悔吗?”
“岂能不后悔,就不该中计!咱们的联络有自己的方式,绝不可能送信!”
“我说的不是这个!”聂壹四下看了看,帐中只有他和籍少公两人,便压低声音道:“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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