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过来一个笑笑的羊皮袋子,墨雨一把接住。
“这是好久,长安翠香楼的二锅头,一块银子才这么点,也不知道催老掌柜会不会做生意。”那人慢慢的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一堆皮裘中间只露出两只眼睛,在火堆的映衬下闪闪放光:“墨兄弟别来无恙?”
“原来是你?”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怎么?觉得我活着有些奇怪?”
“来兄果然厉害,三十名高手围杀还中了毒居然都能活过来,要知道那种毒药可是我们墨家的不传之秘,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能解?”
“天下第一神医淳于先生,你觉得可以吗?”
墨雨点点头:“苏先生人脉真的很广,能将你就走,还能请动淳于先生替你解毒,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哎!咱们两人本不该这样,我还记得以前你我可是兄弟,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你对墨家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觉得不对?要知道……”
“来兄,我知道你今天是来报仇的,那些话就不用说了,不管你信不信,上次的事和我无关,如果我知道结果绝对不会带你去宋国,然而事情已经生,在说下去也没有意思,今日来兄在此等候定是要阻止我去鄯善国,可惜我是一定要去,除非……”
来福站起身,将身上的皮袍抖了抖:“要去你就去和我没有关系,既然你说那件事和你无关,我信你!”
墨雨一愣:“你真的让我走?那你怎么和苏任交代?”
来福微微一笑:“你我的武艺差不多,谁赢谁输全在一念之间,我没有打过你也说的过去。”
“可……!”
来福在自己的马身上拍了一下:“马包里有一些干粮和清水,附近的匈奴斥候我已经清理干净,想走就赶紧走,天亮之前跑的越远越好!还是那句话,墨兄也该到了考虑自己将来的时候,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我兵戎相见,就不好说谁是谁活了,墨兄保重!”
来福说完,不再看墨雨,转身走进黑夜了。天快亮了,正是一日之间最黑的时候,四周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来福点起的那堆篝火马上就要熄灭,墨雨站在原地,看着手里装酒的羊皮袋,又看看身旁的马。红马见来福走了,大脑袋侧过去一直望着来福走的方向。
墨雨的牙齿咬的嘎吱响,打开羊皮袋子的塞子仰起脖将一袋子酒全部灌进肚子里,长长的出了口气,胸中的气闷才好了一点。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红马猛然力一头扎进黑暗里。
与此同时,左面的黑暗中一个瘦瘦的矮子对一个光头道:“这就放走了?既然要放他走,何必拦着?”
关头瞪了矮子一眼:“你知道个屁,这叫英雄重英雄!别废话,走,及时雨还等消息呢!”
矮子道:“怎么,还要拦?这次应该出手了吧?”
“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别人的事情别过问!”
火堆终于烧完了所有的木材,啪的一声响木炭坍塌了,风从大石头背后吹过来,卷起木炭四下散开,时间不大所有的痕迹全都消失了。没人知道就在这里,刚才差点会死人。
苏任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就听见黄十三在外面轻轻喊了两声。打了一个哈欠,披衣衣服做起身子。帐篷的帘子便被揭开了,阿巽穿着一身黑衣一个人走了进来。
苏任示意阿巽坐:“怎么样?都是什么情况?”
“休屠王已经在清理自己手下的人,不过他只抓汉人,匈奴人、羌人、西域人都没有动,另外……”阿巽看了苏任一眼。
“说!”
“另外,来福放走了墨雨,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呵呵呵!”苏任笑两声:“这个来兄,算了,既然他放了那就让他走,休屠王既然已经开始,有没有墨雨去通风报信,以墨聪和邵翁两个老家伙的眼力一定能看出来,走了也就走了!鄯善国有什么动静?”
阿巽连忙道:“鄯善国的动静很大,虽然还是国王当政,但是权利动荡的厉害,最近这三天被杀的大臣有八个,最大的是丞相,最小的也是左仆射,鄯善国的二王子逃去了楼兰,楼兰王是他的舅舅,准备借兵打回来,另外车师国也在准备兵马,目前还不知道也和什么地方打仗。”
“好!咱们还没去他们自己就先乱了,这可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