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酒壶起身来到苏任桌边,腰弯的很低:“敢问足下可是苏先生?”一口的蜀中强调,听了就让人舒服。
苏任看了看那人,那人连忙道:“小人也是蜀中商会的,不是第一批加入的商贾,苏先生自然不认识,上个月才来长安本打算去拜访先生,后来听说先生在马邑,回来之后又有朝廷大事要处理就没敢打扰,今日偶然相见过来敬先生一杯酒,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苏任笑了笑,示意那人可以坐下:“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买卖的?”
“哦,小人洪城,做香料的,生意太小上不得台面,蜀中人喜欢熏肉,对香料用的少,这才来长安碰碰运气。”
“说的也是,不知你做那样香料,是从岭南送来的肉桂那种还是……”
“小人和西域人有些联系,所以小人做的是西域的香料,成本太高,做起来很吃力,商会中我们做香料的只是很少的人,所以不好做。”
“西域?你熟悉吗?”
洪城连忙摇头:“不是太熟,都是西域人送货过来,听他们说一路上盗匪横行,走的很艰难,完全是用命在拼,前年小人本打算去,筹集了些货物,刚出玉门关就碰见了盗匪,哎!可谓是血本无归。”
苏任点点头,端起酒杯和洪城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据我所知西域的货品很多,宝石、银器、兵刃,甚至是西域马都是很好的买卖,为何你只做香料一途。”
洪城无奈道:“不瞒先生,好东西的确不少,他们也需要我们大汉的食盐、棉布、丝绸、瓷器,还是因为路途远,盗匪多,也就只有香料引不起盗匪们的兴趣,这才好做一天。”
苏任表示理解,两个人就在翠香楼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好长时间。等苏任喝完了酒,洪城很识相的告辞,并告诉掌柜的苏任这桌的饭前算他的。苏任没有拒绝,邀请洪城有空的时候去家里坐坐,引得洪城一阵激动,连连表示感谢,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出了翠香楼,又去城南的太学那边转了转,当年盖的小楼如今变得更加漂亮。太学虽然没落,依旧人来人往。在世家大族眼中,楼观书院教授的那些东西全都是奇淫巧计,木匠手艺怎么能和圣人学问相提并论?军汉厮杀也没有治理天下的道理重要,所以太学学习的全都是世家大族的优秀子弟。
世家学生自然有世家学生的爱好,高档酒楼,刚到歌舞,高档妓院便成了太学外最亮丽的风景。商贾们全都是最聪明的人,学生需要什么他们就会提供什么,完全能做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标准。一路过来,没有听见读书生,更多的是推杯换盏和淫词浪调,苏任瞬间就失去了继续看的心情。
陈娇竟然就住在太学边自家的那栋小楼里。现如今窦太主已经失势,在家里从不出门。继承堂邑候爵位的陈须瘸着一条腿,依旧在长安城猖狂,没人理会陈家这一家子,他们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只等着窦太主一死,陈须也就没有几天好日子,之所以现在没有动陈家完全是估计皇帝姑姑的面子。
陈娇瘦了很多,又流了胡须看上去更加清瘦。见到苏任陈娇很高兴,很不好意思的邀请苏任去他的小楼坐坐。既然是熟人就不好拒绝,跟着陈娇进了他的小楼。小楼真的很小,三五个人进来之后感觉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陈娇亲自给苏任上茶。
“隆虑候一直住在这里?”
陈娇点点头:“虽然乱了一点,至少有自己的一块地方,住在这里心里舒服。”
苏任很理解陈娇的心情,便没再多问,喝了一口茶。陈娇呵呵一笑:“苏兄现如今可谓飞黄腾达了,当初第一眼看到苏兄的时候就觉得苏兄不是一般人,今日更觉得苏兄更不一般,只可惜在下没有那个福分,若当初母亲和大哥能结好苏兄,今日我们喝茶就会另有一番情趣。”
苏任笑了笑:“隆虑候算是在下的朋友,我可还记得当初太学这边的房舍隆虑候可以第一个过来想我求购的!这份情谊永不会忘。”
陈娇抱拳相谢:“苏兄是个念旧情的人,日后若有什么好事,还望苏兄记着点在下才是,都说苏兄是商神,我这个隆虑候也想沾点苏兄的光,不知可否?”
“哈哈哈……”苏任大笑,笑罢神秘的对陈娇道:“正好有个好事,不知道隆虑候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