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韩王的消息,琅邪王也在等。这一次是韩王主动出头替他报仇,只要能报了仇,回去就算多给韩王分些草场,琅邪王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整个下午,都没看见回来报信的斥候,没人想回自己的帐篷,在那里面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喝着稀粥,吃着马肉,单于嚼的后槽牙都算了,这才看见急匆匆前来报信的传令兵。从那家伙脸上的笑容判断,韩王应该是胜了,只是不知道胜的惨烈还是松快。
公孙傲一直带人殿后,就算是撤退他也不允许一个人再受伤,这一次有首战的功劳,回去之后皇帝自然会对他大加褒奖。何况他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记,弄不好战神之名落在他头上就更加美妙。公孙傲也知道,苏任之所以将首功给自己就是在弥补他没有能去岭南的事情,这个人情公孙傲领了。
从日落跑到半夜,三十里的哨卡一个不剩全都扔个了匈奴人,对此公孙傲没有多少怨言,因为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哨卡就会重新回到大汉的领土,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底盘。
桑弘羊站在临时休息的哨卡旁等候,多年的朋友和同僚,何况公孙傲和苏任也是朋友,无论如何不能让公孙傲出事。远远的看见骑兵回来,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的桑弘羊总算放了心。按照他们的计划,中午就应该走,耽搁了整整一下午,幸亏没有出什么大事。
“匈奴人没追来?”桑弘羊问道。
公孙傲呵呵一笑:“那些叫花子正在抢被我们放弃的哨卡,就没有追我们的心思。”
“不可大意,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就启程,什么时候回到雁门关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放心。”
公孙傲点点头:“也不用把匈奴人看的那么厉害,说白了他们就是草原上的一股大马贼,比那个什么荆棘强不了多少。”
桑弘羊笑了笑,与公孙傲并肩往回走。
接到韩王的报告,匈奴大营中一片欢腾。汉人还是那么不经打,稍微吓唬一下就远遁三十里,要知道这座哨卡离马邑已经不到五十里了,明天一早行军启程,下午大军就能出现在马邑城外,到时候城里的那些汉人还不望风而逃,乖乖的将他们的城池和里面的东西交出来?
琅邪王抱着韩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衷心的感谢。虽然韩王没能杀掉一个汉人,但是却将汉人赶出去三十里,这足够弥补他的损失,也让他这张老脸不至于丢的太干净。
一战取胜,韩王得到了所有人的吹捧,吃着刚刚熬出来的饭食,喝着难闻的马奶酒,单于冷哼一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盹,任凭韩王在下面谈笑风生,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单于从这件事上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是他说不清汉人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阴谋?仅凭雁门关和雁门郡、代郡的那点兵马还不至于将他消灭,再说他只要粮食,拿到粮食之后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在乎。
韩王博了头彩,不少人看着眼红,纷纷向单于请命要率领自家的兵马打头阵,其中竟然哟偶琅邪王的影子:“单于,臣无能损兵折将,请求单于再给臣一个机会,这一次臣一定能拿下马邑!”琅邪王说的信誓旦旦,胸脯拍的山响。
当归王嘿嘿一笑:“琅邪王你就别掺和了,一个先锋被人家偷袭,这一次看我们的!”
单于闭着眼睛,等候韩王说话。果不其然,韩王站起身,面朝众人挥挥手:“诸位稍安勿躁,此次突袭马邑乃是诸位共立的誓言,都知道马邑城中有苏任留下的大量东西,所以我认为无论谁拿下马邑,里面的东西需要平分,都没有意见吧?”
“没有……!”众人出奇的统一。韩王很高兴,听到这样的答案微微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请战之声越来越大,小小哨卡的屋顶差点被掀翻。单于伸了个懒腰:“既然都想去,那就都去,从明日开始不分主次,谁拿下马邑多分一成!不过我要告诉诸位,汉人一项狡诈,苏任这个时候还留在马邑,你们可要多家小心才是!”
那一夜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夜,匈奴人聚集的北部哨卡人声鼎沸,特别是那间最暖和的房间更是彻夜高谈阔论,在匈奴诸王的眼睛里马邑唾手可得,那些粮食和匈奴人缺少的食盐、麻布绝对堆积如山,说不定还能汉人女子,他们可比整日风吹日晒的匈奴女人要舒服很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诸王们红着眼睛,忘记了为了,谁也没有想到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