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还在,看来谣传不可信。”
樊大坚顿觉奇怪,进到坑也踩一遍,从一名官兵手中要来火把,到处照看,用脚踢去灰烬与浮土,抬头道:“下面还是石头,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上岛的官兵当中有十五名铳手、二十名刀枪手,胡桂扬向他们下令:“围住小岛,不管坑里蹦出来什么,一律格杀勿论。”
官兵互相看看,都有些胆怯,他们不怕作乱的暴民,面对说不清来历的鬼怪却没有信心。
胡桂扬笑道:“别怕,我去弄点火药,把这只王八炸了。樊真人也留在岛上,若有怪物,他能镇得住。”
樊真人在郧阳城声名显赫,官兵立时心安,连岛边的几名渔民也是眼前一亮,盯着老道打量不停。
感到意外的是樊大坚,“啊?我要留下?多久?”
“顶多一个时辰。”
胡桂扬也不多做解释,乘船回到岸上,掏出碎银子要奖赏渔民,三人说什么也不要,自愿为樊真人效力。
胡桂扬让渔船再停留一个时辰,自己带少数人回城。
请动火药又让知府吴远费尽口舌,守备臧廉总算同意,但是让胡桂扬亲笔写下借条并画押,以备上司查问。
胡桂扬再回到江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火把照亮两边,上下游来看热闹的渔船更多,也都点起火把,倒是颇为热闹,他们都是来看樊真人捉妖的。
铳手身上带着火药,但是太少,胡桂扬要来十大袋,看守火药的军吏声称,这些火药足以炸塌一段厚厚的城墙。
三名渔民热情地将火药运上岛,同时还有一点疑问,只有老渔民敢于发问:“樊真人不用法术捉妖吗?”
“火药炸开出口,真人施法捉妖,各司其职。”胡桂扬解释道,几名渔民恍然大悟。
岛上的坑已被清理干净,浮土下面果然还是石块,火药放入坑中,再以石块小心压好,官兵全部撤回岸上,渔船则驶往下游,提醒围观者离远一些。
官兵也都后退,樊大坚装模作样地施一通法,两名弓箭手再次向岛上放出火箭。
这回立竿见影,火箭刚一落在岛中间,就引发一场大爆炸,惊天动地,江水几乎为之断流,两边看热闹的渔民尽皆失色,甚至有调头就跑的。
岸上的官兵最倒霉,在火药袋子上压石头显然是个昏招,爆炸一起,碎石纷飞,快逾箭矢,其中一部分直奔岸上,官兵虽然退后数十步,还是没能确保安全,不少人被石块击中,哇哇惨叫。
官兵转身奔逃,队形一下子混乱不堪。
胡桂扬也没想到爆炸的力量如此之大,弯腰挪步以避飞石,眼睛却没离开岛上。
爆炸消散,已被烧过的小岛再次燃烧,只是势头迅速减弱,保持不了太久。
天下偶尔还有碎石降落,胡桂扬冒险独自跑到江边,从更近的地方观察小岛。
小岛被砸开一角,江水流入坑里,却不见满溢,爆炸的威力不小,但不可能炸出一座连江水都填不满的深坑。
胡桂扬兴奋起来,转身大声道:“都过来,布阵,准备神枪……”
对面的樊大坚突然大喊:“小心!”
胡桂扬急忙转身,只见岛上的坑里竟然逆着水流飞出一个东西来,落地再起,这回他能看清,那是一个人。
“放铳!”胡桂扬大声下令。
官兵队形已乱,铳手从远处跑来,向半空中随意施放,响声阵阵,却都没有准头,樊大坚挥动双臂,提醒道:“别打中胡校尉!”
鸟铳只有五十杆,由于没有队形,一轮全被放完,铳手必须再次装药装弹,威力暂时尽失,其他士兵手持刀枪冲过来,却没法立刻赶到。
只有胡桂扬离得最近,眼睁睁瞧着那人像大鸟一样三起三落,从岛上跃至岸边,停在胡桂扬对面数步。
“真的是你!”胡桂扬大笑,左手木牌护住心口,右手早已装好机匣“灵缈”,由于没有机心,机匣只能射出一条细线,威力不大,却是胡桂扬最有用的手段。
他没指望用这一招击败或是杀死对方,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逃,逃不掉,等,等不起,除了硬着头皮迎战,他没有别的选择。
明知功力远逊对方,胡桂扬却不气馁,依然大笑着出招,好像轻易就能得手。
细线末端击中目标的脸颊,随即缩回,胡桂扬正想再出第二招,对方竟然倒下。
那的确是何百万,三次跳跃足显功力高深,却在一记轻击之下颓然倒地。
胡桂扬大吃一惊,上前两步查看,只见何百万也正瞪眼看他,身上多处有血迹,原来是受了重伤。
“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何百万怒气冲冲地质问。
“替义父报仇。”胡桂扬收起机匣,掏出匕首。
“你会害死所有人!”
胡桂扬抬起目光望向江中小岛,只见坑里喷出一条水柱,越来越高,最令人惊异的是,水柱里竟然含着纯红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