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黑着,难道这是那个人的家?他就住在“绿茵花园小区”附近?他到小区干什么?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那小区里充满了危险,最近发生了多起案子,他还敢往那里去?
柳林轻轻地过去,楼前很黑,没有人。柳林来到第二个窗子跟前,发现窗前堆着些木材和石料。柳林缩到石料和木材之间,倾听着屋里的声音。
柳林隐隐地听到屋里有走动的声音。稍顷,有人来到窗前,似乎在摸索着什么。接着又离开,可能在翻动箱柜。也许嫌屋里过黑,那个人还打出一小团微光,晃了晃。看那光亮度,很可能是手机的屏幕。
难道这人是个贼?他所进入的房屋,可能没人居住,他正在实施盗窃?
柳林想了想,轻轻地离开,他眼睛一边盯住楼门,一边来到自己的车前。他驾驶着车,不开灯,直接越过那个楼门,来到前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柳林相信,这个贼出来之后,一定会经过这条路的。
柳林猜想得不错。不一会儿,那个人出来了,看形迹就是三滑子发来照片的那个人,年约二十七八岁,身体瘦溜而有力。他手里没有东西,脚步很快地往这边来。路边稀稀落落地停着一些车,他看都不看,越过一幢楼,就是马路。那个人停住了,往后看了看。叫住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
柳林悄悄发动车,尾随在后。
前车拐了几道弯儿,直往东去,那里全是小红房。前车在小房群前的马路上停了。那人下来,径直进了道边一趟小红房中间的一个小院。小院里房子灯亮了,可以肯定他就住在这里。
柳林下车站在黑暗中。半晌,他快步接近那个小院。院墙是砖砌的,院门是铁皮的,轻轻推推,院门里边关死了。柳林绕向房后,贴近窗子听了听,里边响着音乐声,显然那个小子挺得意。灯光映照着挂着厚窗帘的窗子,可以看到一根根窗栏杆的影子映在窗帘上。
柳林灵机一动,轻轻地敲着窗户。屋里的音乐马上停了,一个声音响起来,挺惊讶的:“谁呀,深更半夜的?”
柳林生怕被邻居听见,小声道:“我是一个过路的,我看见你刚才进过别人家的门。如果你不想让我报警的话,就让我进屋,我不会伤害你的。”
“啊?”声音惊惶失措了。
柳林道:“你可以不开门,但我就站在这里一直跟你说话,直到邻居们出来。你如果想开门,就赶紧到院子里来。”
过了一阵子,那人才说:“好吧!”
柳林坦然一笑,绕到前院。
那人从屋里出来,打开院门,乖乖地领柳林进了屋。
这真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矮壮的身材,一张很普通的面孔。他心惊地看着柳林。柳林却不理他,环顾四周。这屋子很简陋,只有床和一台电脑,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柳林突然觉得不对,有一种被监控的感觉。他镇静地检查,一个起跳,把屋角上的一个东西抠下来,是个微型监控器!
柳林瞪着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刘有才,是外地来打工的。这是我租的房子。”
“你刚才到那人家干什么去了?”
那人打了个顿儿。
“你真的不想说?”
“不是,我真的,真的……”
那人后退,似乎在做着准备。柳林看见他从后腰拿出一把刀。柳林一步窜过去,掐住他的后脖子,把他掐得跪到地上,把他手里的刀夺下来。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人闷吃吃的,想说啥却说不出来,想挣却又挣不动。柳林知道,这小子属于心狠手辣那伙的。
“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为难你。如果你不说,我立刻报案。你的屋里,为什么安装了监控器?”
“监控器?”那小子大惊,“没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柳林立刻判断出,他说的是实话。
那小子长叹一声,屈服了:“大哥,我服了,服了。我遇到硬点子了,肯定不是你对手。我只想偷东西,打工挣不来多少钱,想顺手牵羊偷点儿。大哥,求你放我一马。我今后一定彻底悔改,重新作人,行不行?”
柳林盯着他,松开手,跳起来,不屑地说:“你说的鬼话,我还敢信?”重重地一拳,打得那小子昏晕过去。柳林当即用那小子的手机报了警,随后出了屋。柳林坐进自己的车里,亲眼看到警察来,带走了那小子。柳林拿着那微型监控器,狐疑地想:这显然是别人给这小子屋里安的,可为什么要监控他呢?
柳林百思不得其解。
柳林不知道,他刚刚进到那间屋里,一公里外路边的一辆车里,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柳林的影相。而看这个影相的是一个二十多岁、肤色微黑、长着一张瓦鼓脸的男子。当柳林把监控器一摘除,电脑屏幕上的影相便消失了。瓦鼓脸的男子用手机,打出如下的字迹,并发射出去:“行踪被发现,监控中断。”
手机里很快来了封短信:“那小子不好惹!猎鹰计划的第三步要寻找新的突破点,继续实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