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不在话下,他都能承认谢丞相确实有两把刷子了,还有什么不能容的……
赵骞低声道:“学士,树大招风,昔年老相公遭了不少嫉恨,他们拿老相公没有办法,就中伤老相公的门生故吏。这都是些受过苦的人,有劳学士啦。”
谢麟低下头看名单,一眼扫过,诧异取代了怒气——这人也是你手下?还有这个!贞介耿直,居然也跟你混的?!
谢丞相摆摆手:“去吧,杂在名单里提。能提回来几个,你就多几个助力。”
艹!谢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他又承了谢丞相的情了。他终不肯在祖父面前示弱,装作没事人一般:“我尽力。”
谢丞相缓缓地道:“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呢?先要保全你自己,才能做旁的事情。记着一条,凡与一个‘古’字有牵扯的,有再大的冤屈,你也不要去陪葬。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一刻。”
谢麟心头一震,低低地说:“是。”
“标了圈的,一定要想办法,他们的妻儿一直有人在照看。”
“明白。”
“去吧。”
谢麟顿了顿,慢慢地回长房去了。
赵骞待他走远,对赵丞相道:“您可以放心啦。”
“还早,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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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麟带着一肚皮的心事回到长房,听到里面笑语,心情才好了起来。进到室内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笑影了。
程素素扶着桌子起来:“累着了吧?”
谢麟摘了帽子、解下外衣:“这有什么好累的?你呢?累不累?”
“我就更没有好累的啦,怎么样?宫里有人为难你不?”
“说到这个就有趣儿了,”谢麟仿佛想起什么来,“咱们在京外的时候,竟不知道平白多了一个对手。等回到宫里,竟不知道又多了一个手下败将。怎么有这么多代人结仇代人打架还代人赢的主儿呢?”
程素素捶桌而笑:“这么说,探花郎倒很可爱啦?”
谢麟撇撇嘴:“我就不可爱了吗?看看,看看,哪里都很可爱。”
程素素托着腮,调子软绵绵的:“看就看~咦?坏了,看你看得都不会眨眼了,你要怎么赔我?”
轰!粉红的颜色从皮肤底下往外溢了出来,头颈一片桃花,谢麟像被贴了定身符一样,定住了。好一阵儿才讪讪地道:“赔、赔只猫好不好?”
程素素还不肯放过他:“哪一只?不是我眼前的这一只我可不要。嗯?”
“嗯!”
“那你就是我的了,要乖。”
“好、好的。”
两人调笑一阵,谢麟平静地说出见了谢丞相如何如何。本不想说出来让程素素烦心的,不过气氛太好,说着说着就讲出来了。程素素问道:“那这些人为人如何?”
谢麟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倒是有不错的人。”
“那不就得了?人与人相遇有种种原因,处得好不好,却与这原因无关,只与人有关了,”又小声地说,“你还生在这家里呢,外面有因为阿翁讨厌你的人吗?”
谢麟笑了:“真的有啊!”
“呸!你就不会顺着我说吗?”
“会、会的!”
此事就此揭过,谢麟心绪渐平:“我现在没那么在意他了,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程素素不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笑得谢麟整个人飘了起来。清清嗓子,谢麟带着丝敬畏地看着她微凸的小腹,看了好一阵儿,才轻轻地将手放了上去,喃喃地道:“嗯,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了。”
程素素笑得更厉害了。
谢麟道:“要个闺女,一定不嫁给岑恒那样的轻狂小子。”
“干他什么事儿?”
“圣上是真的很喜欢他了。才一见过就问我,此人如何?我说,圣上选材,想必有是有独到之处的。圣上就问,这样的人,做女婿也是极好的了吧?”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好。”
“噗——哈哈哈哈!”
谢麟收回手来,轻声道:“他与我差不多的年纪,至今未娶,不简单。虽不是赤贫的人家,毕竟长安米贵,圣上是有意为他寻一门好亲了。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祁夬,他是有些像祁夬的。老翁爱少-妇呀,圣上如今也染上喜欢年轻人的毛病了。毕竟是遗憾。啧!我对圣上说,作平常同僚看,自然是不错的,可世人挑嫁女嫁妹,要求就不一样了。譬如你问道灵,朝上谁好谁坏……”
“呸!”
两人笑闹一番,程素素道:“你可小心,甭管他是怎么得的圣意,这一步他是迈过来了。便有了可以施展的地方。”
谢麟道:“咱们只管看戏吧。至于岑恒,路长着呢。反正呀,我没看好他,妹子也不嫁给他。你想,圣上那是什么眼神儿?他爱护的都是什么人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程素素赞同地点点头。
接下来,他们看看了一出小热闹。
御史上书,因贪墨而遭贬黜流放的某知府,其子中途潜逃回家,为人告发。经查,此人是与人同谋作假来归,侦得同谋者有二,一个便是前大理寺卿家的,另一个的历史更久远一点,姓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