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里一震,下意识的侧脸看去,只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的个子,嘴角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那不是江一行是谁?
而他身边的女伴显然是一位杰出的美女,全身上下都是顶级名牌,举手投足间,风韵亭亭,华美娇嗲。她穿礼服,更衬得小腰不盈一握。她的手白皙如玉,柔软颀长,上面戴着一枚粉红色的钻戒,华彩丰美,十分妖娆。
二人之间也非常亲密,谈笑风生。
江一行转眼,不经意地看一眼,乔小麦立即移开目光——他的身子也微微一震,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
旁边有个女子好生面熟,只是他只来得及看到她的侧影她便移开了。
就在这时,江一行已经走过来,乔小麦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忽然一低头,几步就走了出去。
“一行……一行……”
女伴见江一行忽然往前疾走几步,立即追上去,大声道:“一行,一行……”
江一行停下来,还在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
女伴微微不悦:“一行,怎么了?”
江一行淡淡的:“刚看到一个人的侧面,觉得很面熟,我以为是熟人,想要追上去打个招呼,但是看花了眼睛,原来不是……”
女伴半真半假的娇嗔:“这熟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哈,当然是男的。”
……
江一行再往前看时,依旧是熙熙攘攘退潮的人群,没有任何一个背影是熟悉的了。他想,自己难道是看花了眼吗???
……
直到二人彻底走远,乔小麦才悄然从休息区的大柱子旁边转过来。心跳已经慢慢平复,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江一行和那个美女正手挽手的离去。谈话间,她听出来,这女子正是江一行的新欢,或者说新的妻子……
一别多年,江一行几乎一点没有变——只是更成熟了,也更显出豪门公子的气派来——花花公子的那种气派。
她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但是,她不想跟他见面——永远永远也不想再见了。
现在,他是幸福的吧?那么年轻美貌的妻子,门当户对的地位,看得出,二人也很融洽,一起看戏,谈笑风生……多好……
只是,那手腕上的伤痕,隐隐作疼。
多久了?
这丑陋的疤痕在剧院幽暗的灯光下,就像一条变异的粗壮的丑陋毛毛虫,记载着那些早该丢到大海里去的可怕而令人憎恶的记忆……
伤痕那么深,几乎把整条动脉割断了——至今,乔小麦还记得那汩汩流下去的血,就像被拧开了开关的水龙头,耳边甚至有哗啦啦的声音……。
但是,居然不死。
救护车赶来,她顺利地活回来,整整一个月都躺在医院里,如行尸走肉。
人命,多贱,居然这样也能活下来了。
她已经记不起是谁送自己去医院的了,只知道,醒来后,白壁一片,孤独死寂,只看到江一行的脸,其余的,任何人都没出现过……是他陪伴自己度过的那些日子?还是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