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媛抬头望向了柔妃,宫中的势力也是三分,若不是苏溶玥所为,那难道是柔妃做的?
不过,杜修媛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柔妃入宫多年,始终默默无闻,即便是被晴贵妃欺负,也不会有一声的怨言,这般恶毒的事情,又怎么会是她做的呢?
西太后脸上浮现了笑意,见苏溶玥今日这般的上道,继续发问道:“姝妃说的不错,此事性质恶劣,定然应该严惩,姝妃有何决断?”
苏溶玥却是毫不犹豫直接说道:“自是应该杀了!”
苏溶玥这般坚决的态度说的众人即使眼皮一跳,仿佛苏溶玥是要杀了自己一眼。
晴贵妃先是一愣,随意却是笑道:“本宫也赞成姝妃的一件,这般猪狗不如的人自是应该杀了,不对,谋害皇嗣,理应株连九族!”
苏溶玥没有应声,只是在低头之时,嘴角略略上扬,她们喜欢就好,她今日自是愿意陪她们好好演戏!
西太后唤来了婉和殿候着的陈御医,将众位嫔妃们送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一处,让陈御医逐个检视。
陈御医缓缓走过屋内摆着的所有物件,众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直到陈御医从她们所送的贺礼经过时,她们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苏溶玥并未抬眼去看,西太后这般做的目的无不是为了陷害她罢了,倒是也没有可好奇的。
果然,那陈御医在经过那血玉珊瑚时,脚步顿时停住,微微怔愣瞬间,便跪在地上,面露惊慌的对西太后回道:“回太后,这毒物正是这血玉珊瑚!”
琉璃闻后气怒,立刻说道:“你胡说,我家娘娘送的血玉珊瑚最是将养女子的身体,怎么就会成了毒物?”
陈御医低头回道:“血玉珊瑚的确是对女子的身体大有益处,可是这珊瑚上却是涂抹了雄麝香,这可是至寒之物,孕妇若是长时间吸闻,自是会小产……”
杜修媛惊呼一声,一双通红的眼睛流出晶莹的泪水,愤恨的瞪着苏溶玥,哽咽道:“为什么?姝妃娘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嫔妾只是想与自己的孩子在这宫中安分守己的活着,只想着有一个孩子陪在身边,也不会那般的孤苦,为什么你就是连嫔妾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要狠心剥夺?”
杜修媛语落,便潸然泪下,哭声哀转久绝,听的人心中忍不住随之神伤。
晴贵妃见此冷笑,一双明丽美艳的眸子,阴狠的盯着苏溶玥,“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姝妃自是不想让你生出这个孩子!姝妃独得盛宠,却是膝下无子,怎么能够容忍别人先生出陛下的子嗣呢?”
祺贵仪更是趁着凝昭仪失神的时候,忍不住走上前去附和道:“真是想不到,姝妃娘娘竟是忍心下这般的毒手,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样,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不仅是晴贵妃她们,便是其他的妃嫔也都是惊讶错愕,没有想到苏溶玥的心肠竟然这般毒辣,居然在送上贺礼时,便已经想着要谋害杜修媛肚子里的孩子!
而此时杜修缘更是哭泣不止,看的人心中难受,这些妃嫔也都是孤苦之人,本是以为能一入宫门便得到荣宠,结果却只是一人默默的度过漫漫长夜。
她们能理解杜修媛的心里,即便杜修媛这一胎生了皇子,也得不到乾景尧的半点宠爱。
可是她们原以为杜修媛终究是比她们幸运的,至少她能有一个孩子伴在身边,也可免去终生的寂寥,可是这苏溶玥明明已经得到了一切,却是还这般的残忍!
这些妃嫔自是设身处地为杜修媛的着想,她们不仅是在可怜杜修媛,更是心疼自身如同浮萍一般的人生,即便如何的隐忍,却是也逃不掉这些有权之人的摧残!
她们却是不敢像祺贵仪这般的当面指责,却也是议论声不断,细细听来,皆是在指责苏溶玥,而为杜修媛打抱不平。
西太后收回了微微扬起的嘴角,做出一副冷厉至极的模样,“苏溶玥,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谋害龙嗣,真是不可饶恕!”
晴贵妃美艳一笑,悠悠开口说道:“姝妃刚才不是说了吗,若是谁害了杜修媛的孩子,自然该杀,而且应该株连九族!”
苏溶玥淡淡的扫了一眼晴贵妃,开口道:“株连九族,难道不是贵妃提出的吗?”
“哈哈哈……”晴贵妃许久未笑的这般的开怀,她只觉的胸中积郁已久的郁气被尽数荡清,舒爽的很。
“姝妃这是在害怕吗?你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作错误,担心牵连将军府?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何必下这般的毒手?”
晴贵妃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苏溶玥,眼中尽是蔑视与不屑,她终于能扳倒这苏溶玥了,终于能够将她从乾景尧的身边拉下!
她绝对不会轻易的让苏溶玥死去,她要将苏溶玥做成人彘,让苏溶玥受尽所有的折磨与侮辱,她要将之前吃过的亏全部讨回来!
苏溶玥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可是她这般淡漠的态度反而让一众嫔妃看不懂,苏溶玥这般的淡定,到底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因为已经彻底心如死灰?
“太后,为什么每次您都是随便便为臣妾定了罪?哪怕是刑部审问犯人,也都还要问一句他是否冤枉,为何到了臣妾这里,太后与贵妃就要直接定了臣妾的罪呢?”
西太后蹙了蹙眉,她不喜欢苏溶玥这般的淡定的态度,仿佛是一直在运筹帷幄,所有的事情都尽数掌握在她的手中一般。
“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这血玉珊瑚就是从你的仙姝宫里出来的,难道还能被人做的不成?”西太后冷声问道,气势威严。
晴贵妃也连忙应道:“可不是嘛,谁不知道仙姝宫守护森严,谁有那般的能耐能够在仙姝宫中暗自下手!
苏溶玥,事到如今,你还是莫要狡辩了!”
苏溶玥闻后一笑,清冷却自信,眼中更是有无限的风华,“太后可还记得在您的寿宴之时,那时也是这般人证物证具在,可是最后的真相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玉滢小姐为何去了国庙祈福,想必无须用臣妾再说了吧!”
“苏溶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资格提起玉滢!”晴贵妃一听便怒了,若不是因为苏溶玥这个贱人,玉滢怎么会一个人去国庙那种地方?
每每想到玉滢一人在那里孤苦无依,晴贵妃便觉得心疼,更是对苏溶玥深恶痛绝!
“臣妾为什么没有资格,明明是玉滢小姐自己犯了杀人的过错,贵妃这般的态度却分明是在迁怒!”
苏溶玥没有看向晴贵妃,而是直接端望着西太后,嘴角扬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意,看的西太后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太后有没有觉得今日的场景与寿宴那日十分的相似,就是不知,今日的真相,又会如何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