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下面所有人的脑海中共同浮现出的词汇。
厉王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您纵使再宠爱姝妃,也不能不分是非啊,若是您轻纵了苏晟睿,那以后国家立法何在,君威何在啊!”
乾景尧靠在椅背之上,斜睨着谢素娟说道:“若无物证……”
谢素娟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正色道:“陛下,民女有物证!”
苏溶玥眼眉一抬,看到谢素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浅黄色的香囊,上面绣着松兰,正是她前两日送给苏晟睿的那个。
苏溶玥的眼神突然变冷,狠厉的划过殿下的每个人,他们为了栽赃陷害,居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苏晟睿也是一怔,下意识的便向腰间摸去,那里果然空空荡荡,厉王看到了苏晟睿的神色,笑道:“苏将军这回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苏晟睿却并不慌乱,只淡淡说道:“欲加之罪,有何可辩!”
厉王对乾景尧正色道:“陛下,苏晟睿醉酒行凶,伤人性命,侮辱女子,更是在殿上犯了欺君之罪,现在人证物证具在,还请陛下,依法处置!”
苏溶玥不耐烦的说道:“厉王怎么如此心急,知道的说您是嫉恶如仇,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与苏将军有仇,想置他于死地呢。”
苏溶玥看向叶翔,厉声问道:“你可曾亲眼所见,苏将军闯进了这女子的房间。”
叶翔心中只有雀跃,哪里有一丝恐惧,但是仍作出一副可惜的模样,说道:“是,臣亲眼所见,臣也不愿相信是苏将军……”
然而未等他将话说完,苏溶玥便出声制止,“不用多说废话,回答本宫的问题即可!”
叶翔咬咬牙,他要看着这苏溶玥能威风多久,她就这么一个兄长,若是死了,她以后便是独得圣宠又能如何,没有娘家靠山的女子,是注定走不长远的。
苏溶玥冷眼看着谢素娟,说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谢素娟抬起头,当她看见苏溶玥那双清冷如月的眸子时,心中只觉得凄寒一片,她想要回避,却又被苏溶玥那威严的气势逼得无所遁形。
“本宫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苏将军侵犯了你,你可曾看清?”
谢素娟被苏溶玥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有些发抖,她抬头看向苏溶玥,明明是那般美丽的女子,此刻身上却散发着阵阵寒气,那居高临下的模样,更让谢素娟不由得便心生恐惧。
谢素娟的眼神向右瞥了一眼,似乎瞬间充满了勇气一般,点点头,大声答道:“是!”
苏溶玥却是突然一笑,问了一句让众人差点吐血的话来,“那苏将军可曾脱了衣衫?”
乾景尧被这问题逗得一笑,甚至还促狭的看了苏晟睿一眼,苏晟睿那本是面无表情的冷脸,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尴尬。
厉王愣了片刻,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荒唐,姝妃你……你这是什么问题?”
苏溶玥却只淡淡一笑,不怎么在意四周那惊讶的目光,只是看着谢素娟问道:“回答本宫的问题!”
谢素娟脸色嫣红,哪有人将这种问题问得如此详细,而且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脱衣服。
谢素娟深吸一口气,红着脸答道:“自然……自然是脱了?”
“那你可曾反抗?”苏溶玥继续颇有兴致的问道。
谢素娟脸色更红,“民女自是拼死抵抗……”
苏溶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看着乾景尧说道:“陛下这里的茶虽是好的,但是泡制的并不得法,没有发出茶叶真正的香味。”
乾景尧缓缓凑近苏溶玥,眼里满是宠溺的说道:“那朕以后的茶便交给爱妃来泡制吧!”
众人一阵无语,这两位能不能分个场合,能不能稍微重视一下眼前的事情。
苏溶玥看向苏晟睿说道:“兄长穿的衣衫可是本宫前两日派人送去府中的?”
苏晟睿点了点头,苏溶玥若有所思的说道:“前两日臣妾与宫中的侍女们一时突发奇想,为苏将军的内衫上浸了迦南香,迦南香味道清幽,又助于睡眠。”
众人一时有些摸不清苏溶玥的意图,苏晟睿的衣服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苏溶玥顿了顿又说道,“但是臣妾的做法毕竟不像专业的调香师那般,只是将迦南香化于水中,又浸湿了衣衫,所以难免会残留香粉。”
厉王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姝妃,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你说的这些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厉王怎么这般心急,难道你真的与将军府有私仇?”乾景尧不悦的横了一眼厉王,他正听的有趣,居然被他打断。
厉王深呼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忍耐,不要被上面的两人气死。
苏溶玥冷然一笑,如初月吐辉,雪兰初绽,自有着一番不染俗流的清华,“这伽南香生于多罗,伽南香与天木香并生,两者本不相扰,但若是研磨成香后,两者遇水,却是会呈现出紫色。”
谢素娟没怎么听懂,但是其他人却是明明白白,厉王诧异的抬头,看着上面那嘴角含笑的女子,心里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些事都在这个女人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