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的。”
她不等顾明丽开口,向着一旁的婢女仆妇摆摆手:“送四娘子去大夫人那里,把方才的事与大夫人好好说了,就说明日就是亲迎大礼,可不能耽搁了。”
仆妇们那里还能不知道意思,忙答应着,送了毛氏出去了。
那边厢,匆匆回了府的燕国公夫人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忙忙地赶去前院见燕国公,却是扑了空,第二日是冯六郎的婚事,燕国公却是嫌弃自己嫡子是那么个品性,又娶了个庶女,自觉丢不起这个人,不想留在府里应酬,索性寻了由头去了庄子上,到晚间才回来。
好容易熬到了晚间燕国公回来了,已经有些心力憔悴的燕国公夫人这才追到前院,把先前的事与他说了,却也知道自己这事闹得糊涂,少不得辩白几句:“……我不过寻思着那船行的船只与人都是花了大气力安排好的,被她这么一搅和便乱了,船行的生意少不得也要被带累,咱们府里好歹也还占着四成……”
可她话没说完,燕国公已经是青筋暴起,暴跳如雷:“你这个没见识的蠢妇,你怎么还敢再去惹她,是嫌这府里还不够多事?”
他恨地直砸案几:“你当她是个由得你拿捏的小娘子?竟然还敢再去撩拨她!她如今是吃人不吐骨头夜叉呢!只要她一句话只怕咱们这府里上上下下的脑袋都不够砍呢!”
燕国公夫人吓得呆住了,口中喃喃道:“我也不曾说什么不是,不过是想劝一劝她莫要作践了那几处码头的船只……”
燕国公看着蠢钝如猪的妻子,恨不得一耳刮将她打到地上:“你怎么如此蠢不可及,那三处码头既然给了她,就由着她去摆弄,难道你还想着能还回来?那是拿来买命的,你不想要命了?”
“你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忍着,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情形!”他呼呼直喘粗气,想起从别处听来的消息,心惊胆颤:“圣人病倒就被送去了甘露殿,由天后亲自照顾,如今朝中的事还都是天后与太子决断,圣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若是这当头要收拾燕国公府就如同杀鸡屠狗,再容易不过……”
何况他们还是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就不知道这个蠢妇哪里来的勇气敢再去惹零陵郡主,听说那位零陵郡主如今已经将六宫主事大权握在手里了,前朝的事也是帮着天后的,他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大唐是出了什么怪事,为什么这女人们一个两个都这样不得了,先是有天后,现在又多了个零陵郡主,实在是让人又怕又恨,偏生又不得不臣服,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燕国公夫人听他说完,已经彻底乱了方寸,红了眼眶:“我不过是……不过是气不过图个痛快说了几句,也想劝劝她莫要把船行都给作践了,哪里想到了这些……如今可怎么好?”
燕国公长叹一口气,坐在榻席上闭了闭眼:“还能如何,只能给她赔罪,只是她不肯要钱财,唯独对船行有兴趣,只能再从这上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