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瓯,才放下就笑着道:“原本前几日就想请了夫人过府来坐一坐,平日里我们走得最是亲近,夫人也如同长姊一般照拂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只是听闻夫人这几日忙着去骠骑大将军府安排六郎君的婚事,我也就不好打搅了,可是昨日又听说洛阳港口的船只都停运了,连入了港载了货的船也都停下了,不让货卸下,唬了我一跳,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特意请了夫人过来,就是想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了。”
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一双眼直望着燕国公夫人:“连太师都听说了,拿着话问着三郎,要我们好好打听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
燕国公夫人心里暗暗叫苦,自从那日顾明珠在顾家与她挑明了说了,燕国公与她几乎吓得丢了魂,立即让人带了消息给各处船行,让他们全部停下,尤其是拖着私货的船只务必不许在港口卸货,唯恐再被那些天后使了去盯着他们的人查到,至少要想办法先过了眼前这要命的关口再做打算。
洛阳离着长安最近,自然也就最先停了下来。
可是就算他们愿意停下,那些货主却不肯停下,尤其是郭家,竟然这么快就得了消息,就问到她脸上来了。
只是顾明珠所说的话她却不敢与郭三夫人说,因为他们的船行不止是帮着郭家一家运私货,还有好几家,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若是说出来少不得会露了馅,何况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没有弄明白,自然是不能随便说出来。
她强扯出一丝笑容,与郭三夫人道:“并不是出了什么事,只是这些时日漕运上风声紧,听闻好几处码头都有舟楫署的人在暗中查探各处船只,我们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才暂停了卸货和运送。”
“待过些时日,过些时日风头过去了,自然是照着原样办。”
燕国公夫人心虚气短,说着话脸上的笑容也很勉强。
郭三夫人仔仔细细看了她几眼,这才笑道:“夫人如此说我就放心了,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舟楫署那边也不是不听招呼的,若是府上实在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只管使了人来说一句,我们少不得要求了太师帮着照应一二,毕竟是自家的事,难不成还看着夫人为难着急不成。”
她说着声音低沉了下来:“夫人也知道,那些可都是要紧的东西,如今这情势更是半点拖不得,还是加紧才好,不然耽搁了,只怕要耽误了大事。”
燕国公夫人有苦难言,只能低声道:“知道了,还请府上宽心。”
郭三夫人又笑盈盈说了几句闲话,就端了茶:“那就不留夫人多坐了,明日还要入宫赴七宝宴,改日再请夫人到府上来小聚。”
燕国公夫人出了太师府,心里那股子闷气久久不能消,如今燕国公府已经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前有顾明珠拦阻,后面有太师府的咄咄紧逼,他们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没了出路,却又谁也得罪不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