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必不曾有芥蒂,此时是迎回太子殿下的最好时候。”
天后看着顾明珠那一双被炭火映照得闪闪发亮的眼眸,喟然一叹:“你若是男子,必然会是我手中一员无比得力的大将,可惜你是女子……”
她话没有说下去,顾明珠是女子便被这身份限制了,又不能为太子妃、王妃,只能留在身边帮着打点些内宫之事,不能在前朝发挥才智,实在是可惜。
顾明珠倒是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臣女愚钝,只是一点子没见识的想法,还请娘娘莫怪。”
天后也不急着夸赞她,倒是追问着:“那你说该如何迎太子回宫?如今人人都知道太子病重在大明宫里里养病,圣人也早已不提迎回太子的事,突兀之间回来未必是好事。”
顾明珠理了理思绪,大胆地说了下去:“不如一己之道还施彼身,请人参奏太子无道,又是重病身残,忝居储君之位不能为社稷谋福祉,求圣人易储。”
这句话让徐司言都脸色为之一变,忙道:“这如何使得。”
人人都知道圣人早有废立之心,只是朝中众臣碍于天后威慑不敢轻易起奏,如今却是自己送上门去,就不怕圣人借此动了废立的决心。
天后却是笑了:“你说下去。”
顾明珠低声道:“这时候陈留王之事余波未了,圣人必然不会就允准,就在参奏最多朝中乱象纷纷之时,太子殿下自大明宫回宫来,亲自入朝觐见,身康体健并未像传言所说那般,那时候谁又能敢在轻易动易储之心,便是圣人也会疑心这些是有人操纵,近而再怀疑是储位之争,短时间之内是绝不会轻易再有废立之心。”
她早已知道太子断了腿的消息也是天后有意放出,就是要引韩氏与别的心怀二心之人入瓮。
天后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如电望着顾明珠好一会,才转头与徐司言道:“之后有什么事你先禀与明珠,交由她处置,若非有什么十分要紧之事不必让我事事过问了。”
顾明珠与徐司言都吓了一跳,顾明珠更是忙起身拜下:“娘娘,这如何使得,臣女实在……”
天后笑着打断了顾明珠的话:“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莫非还信不过我的眼光!”
顾明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低声应着。
待到顾明珠回了偏殿,天后才与徐司言轻叹口气道:“这样聪明之人必须留在手中,幸好如今顾家已经与我们已经站在一处了,既然不用她嫁入皇家,她也无心攀附富贵,倒不如多多信任抬举她。”
她吩咐下去:“明日就将我宫中管事的腰牌与了她,还有命尚宫局周尚宫明日过来,日后有什么只管让她放手去安排。”
徐司言终究是有些犹豫,轻声道:“娘娘,郡主虽然聪慧过人,却终究不是公主殿下,如此安排只怕会……”
天后轻笑道:“你不懂,若是对她事事小心多加提防,她未必肯诚心依靠,只有让她信我是真心待她与顾家,她才会死心塌地尽心为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