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话刚落音,那几位顿时眼前一亮,再明白不过了,连声道:“娘娘说的是,终究是我们这起子没眼界的看见根针也要怕是半天,怨不得总说是没见识。”
韩贵妃笑着,吩咐周楚楚:“去把新得的茯苓霜端来给几位王妃和夫人们尝一尝。”
又与几位王妃笑道:“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的身子也不大济事,往年到了这节气总有些心神不安,夜里睡不大好,今年也是亏得陈留王有孝心,上一回在太医署听说了我的病症,就差人送了些茯苓霜进宫来,我用着倒还合适,你们也尝尝,看看好不好。”
她这样一说,谁还有说不好的,又是交口夸赞起陈留王来,心里更都留了个心思,要把这些意思回去转给男人们,这可就是之后朝中的动向了。
待到送走了几位王妃与夫人们,韩贵妃也有些乏了,打发宫婢们退了出去,倚靠在榻席凭几上,与周楚楚说着话。
“娘娘,今日这几位王妃来,只怕是特意要来打探一番的。”周楚楚低声道。
韩贵妃笑了笑:“她们怕是也听到消息了,太子已经身有残疾,如此一来便是天后也护不住他了,何况天后如今已经命在垂危,还想着要卖个人情给我,怕是想让我保贤王或是显王等储位呢。”
“她的主意打得倒是好,只是我也不是个蠢的,不论是贤王还是显王都是她的儿子,日后就算是我再怎么费心费力也不会亲近,我又何必给她人作嫁衣,陈留王自幼丧母,又得圣人看重,这才是最好的人选。”韩贵妃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她早已想明白,才接了陈留王的投名状。
周楚楚这会子却是有些疑惑,当日她在天后身边伺候,分明是说得了心疾,已经十分危重了,可是又过了这些时日却还不见有什么动静,而甘露殿那边更是如同铁桶一般,全然打探不出半点消息,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眼下执掌六宫的人事韩贵妃,天后若不是病重又怎么会把贤王和亲的事都交给了别人来办。
她按捺住心中的那点疑惑,道:“过几日就是吉娜公主与贤王殿下的亲迎大礼,该如何安排才好?”
韩贵妃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是有尚宫局安排好了,一切就照着旧例来办好了,这也不是咱们大唐第一回娶和亲公主,当年高丽国公主和亲嫁入晋王府不也是一样的,你吩咐尚宫局只管照办,东西只许多不许少,不必为了这么些小事教人挑了不是去。”
她可不糊涂,如今天后虽然病危却还在甘露殿,她既然接了和亲成婚的差事,就不能教人挑出什么来,不必在已经胜券在握的局势里横生枝节。
周楚楚应承着,却是眼珠微微一转,轻声道:“只是那位高昌国公主瞧着并不通中原礼仪规矩,难保不会在亲迎大礼上出什么差错,一会儿我出宫去和亲公主府见一见她,与她说一说这些,再使两个老成持重的宫婢在她身边,也好能有个准备。”
韩贵妃望了她一眼,抿嘴一笑:“你既然有这份心,那就有劳你走一遭了,与她好好说一说。”
周楚楚心里一喜,屈了屈膝:“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