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张刺史的下落,将密信与腰牌也都处置妥当了。”
听到这里,李念的脸色才微微放缓了些,却依旧是微皱着眉头,会是谁要动张显忠?真的只是个意外?
虽然早已知道张显忠这些年来所做的事,其中为了达到目的的确有贪赃枉法与害人性命的事,只是如今依附他的臣工并不多,何况张显忠素来也是尽心尽力是他信得过的人,在完成大事之前不打算动他。
毕竟一切要以大业为重。
可是没想到,在这时候张显忠会出事!
虽然如今还没有别的动静,可李念的心放不下来,他不知道这后面会不会还有别的意外。
同样一件事,在那一间雅间里也被提起来。
“……五兄,你说会是谁要对张显忠下手呢?”崔奕满脸疑惑,手中捏着黑子迟迟不下,却是满腹心思都放在刚得到的密报上。
“张显忠若是别的州府刺史也就罢,不过是桩寻常的公案,可他是陈留刺史!”
这就不一样了,陈留王李念在陈留十余年,一直太平无事,可是他来了长安,陈留刺史就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李念身上,更不知道接下来会是谁得了诏谕去陈留。
看着他捏着棋子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样子,崔临淡淡道:“到你了,可是要认输?”
崔奕回过神来,随手落下一子,又忍不住问道:“五兄,你说这会牵连到殿下吗?陈留可是殿下的封地呀,难保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
崔临看他那副心不在焉地模样,却是微微笑了笑,落下一枚白子:“你输了。”
崔奕一愣,低头看棋盘,上面黑子已经只剩下一小块,也都被白子围得动弹不得,已经是绝路了,顿时泄了气:“不下了不下了,每次都被你杀得片甲不留,让了几子都不成,不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缠着崔临:“五兄你倒是说说呀,出了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还是一点也不着急。”
崔临伸手拈起一枚枚棋子放进玉盒里,眉宇间一片云淡风轻:“御史台参奏张显忠之事可属实?”
崔奕瞪大眼点头:“密报上说张显忠当年的确是为了刺史之位,行害命之事,更是贪墨了陈留军粮与库金。”
崔临盖上玉盒:“如此便是了,如此之人就算是殿下的亲信也不终究不能久用,否则将如同疮痈烂入骨髓,反为其累。”
崔奕听得糊里糊涂:“可是五兄,这会是谁干的?”
崔临望着他:“你觉着是谁?”
崔奕思来想去,只能道:“殿下才会长安不久,又得圣人看重,想来只有天后与太子一党会下手。”
崔临挑了挑眉:“殿下大概也会如此想。”
“那可怎么办,”崔奕有些急了,“眼看贤王要娶高昌国公主,顾大娘子就要嫁去陈留王府,说不得天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该怎么办才好。”
陈留王若得了顾家的襄助,那便会成为太子的劲敌,天后不会坐视不理的。
崔临俊美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望了他一眼,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