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知该过去还是避一避,先前知道二夫人必然容不了长房了,可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她停了一会,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给盛怒之中还在叫骂的二夫人屈了屈膝:“二夫人。”
罗二夫人一回头,看见是孙嬷嬷,皮笑肉不笑地道:“呦,咱们茵娘可算是想起还有这么个娘家了,只是自己不回来,却打发个下人过来,这也是想着要避讳了是吧。”
孙嬷嬷不敢多说,只能低声道:“夫人让婢来与大夫人商量搬出府的事。”
罗二夫人冷哼一声:“闹了这么几日了,她这会子才打发人过来,看来这娘家和她亲娘兄弟也是不想要的了。”
原本她憋着一肚子气,想要再说几句难听的,可思量着罗氏终究是大将军夫人,日后说不得还有事要求她,这才忍了气狠狠道:“今儿若是还不搬出去,我就让人把这院子里砸了干净,也好过留着这么个破烂货在府里,连累了老小。”
甩下这句话,罗二夫人才气咻咻带着一众仆从走了。
孙嬷嬷看了好一会才又叹了一口气,带着小婢往院子里去了。
“茵娘呢?茵娘怎么不来?”罗大夫人一见到进来的孙嬷嬷,便一脸惶急地问着。
还没等孙嬷嬷开口,她便用手绢掩了脸又哭了起来:“她这是不想管我们娘儿俩了,居然自己不过来瞧一眼,就打发你来,分明就是不打算再过问我们了,我们可是她亲娘和兄弟呀,她怎么能……”
孙嬷嬷只得上去宽慰:“大夫人快别如此,夫人是真的病了,病得连榻都起不来,才得了消息就打发了婢来,给大夫人说一说,让大夫人宽心。”
罗大夫人这会子一边抹着泪一边道:“我自己生的我还不知道,她哪里是病了,就是不愿意再管我们的事,她也嫌弃我了,也不想想要不是她当初教我……”
孙嬷嬷越听越不对,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大夫人如今是怎么打算的?”
来之前罗氏与她说了,大夫人与罗坤若是肯搬出去,她就给他们盘下一处小院落,再去人口市买几个下人,让他们独过,若有别的她也没办法了。
罗大夫人抹了把泪,瞪大眼看着孙嬷嬷:“她不是来接我去将军府的么?”
她可是让人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罗氏使了人来接她和罗坤了。
孙嬷嬷当场懵了,结结巴巴道:“大夫人,这,这,夫人不曾说过这事,婢不敢……”
哪里有接了娘家去婆家住的道理,这就是从古数到今也没有听说过的事呀!
罗大夫人听得又嚎啕起来:“那可是我亲生的,她怎么忍心,自己在将军府里风风光光当夫人,把我和她兄弟丢在外边不管不问,这是什么道理!”
她自顾自嚎啕着,全然没有理会这样的话传出去会给罗氏的名声又带来什么样的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