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出了马车上的徽记,认出了是顾家的马车,快步上前去拦下来,带着哭腔道:“是二娘子吗?婢是在安宁伯……罗府伺候的,求娘子见一见。”
顾明珠挑了挑眉,这倒是巧了,罗家的人怎么会来骠骑大将军府门前拦车,哭着求着要见顾明月,偏偏拦住了她的马车。
她看了眼阿碧,阿碧心领神会撩开帘子出去问道:“什么人,怎么敢拦娘子的马车。”
那小婢一身灰扑扑的短襦,看着阿碧打扮光鲜贵气,知道必然是娘子身边的贴身婢女,扑通一声拜下去,眼泪双流:“婢是罗家伺候的下人,是大夫人吩咐婢来的,要见将军夫人,只是,只是婢来了两三日了,日日求见却都见不着,他们说夫人病着不肯见外人,思量想去只有求见二娘子了。”
她这会子已经急得不知怎么好,恨不能把心里的苦水都给倒出来:“求二娘子发发慈悲,帮一帮大夫人吧,如今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阿碧望着小婢女:“好端端的大夫人求到我们府上来做什么?夫人这会子是病着,自然是不能见你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婢女哭着道:“是伯夫……二夫人,要把大夫人搬出府去……”
说得好听是搬出府去,事实就是把长房母子赶出府去!
清华园的事后,宫中的处置终于下来了,夺了安宁伯府世袭爵位,罗大夫人与罗茂互相攀咬,便都夺了诰命和官身,彻底成了平庶的出身。
如此一来罗家二房又怎么可能还容得下长房,罗二夫人恨不能生吃了大夫人,带着婢女仆妇逼上门来要把长房母子赶出门去。大夫人是彻底急了,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她哪里有什么法子,只有倚靠自己的女儿了,日日打发了人来骠骑大将军府,要让罗氏想法子安置自己和儿子罗坤。
可是婢女来了两三日了,不管怎么求,西府的人都说夫人病着,不能见她,哪怕她求着带个消息去给罗氏,也都没有半点回音,她真是急得没有了法子,打听到顾家二娘子和三娘子去了城外游宴,就在这两日回来,便只能想法子拦住顾明月的马车,求顾明月想想法子了,毕竟罗家可是顾明月的外祖家,怎么也不能不管吧。
坐在马车里的顾明珠听得真切,抿嘴笑了笑,不知道是顾老夫人不肯让罗氏知道消息,怕罗大夫人又拖累了顾家的名声,还是罗氏自己不肯再沾惹罗家长房的事,才会一直拖着不理会,横竖只是个小婢女,也没胆子闹出什么动静来。
只是既然这小婢女求到了顾明珠跟前来,她怎么也不好袖手旁观不是,总要帮着传个话吧。
她唤了一声阿碧,与撩开帘子进来的阿碧道:“一会儿你亲自去一趟西府,去把这事与老夫人还有夫人都说一说,怎么也是夫人的亲娘和兄弟,总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吧,教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夫人不孝不悌,弃至亲于不顾呢。”
阿碧应下了,打发了那个小婢走了,才吩咐马车往东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