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降诞日从宫中出来,顾明月便时时愁眉不展,满面忧伤地在房里枯坐,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顾明月脸红了红,终究眸子里满满是委屈,低声道:“如今外祖家出了那样的事,怕是已经脸面丢尽,爵位都要保不住了,阿娘又是这样的情形,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只盼着能如了老夫人的心愿,也好替阿娘挣上些脸面才好。”
世家郎君再好,也与长安贵府从不通婚,更是不会选上顾明月。
“玉娘是个直性子,我是姐姐,阿娘只有靠我了。”顾明月说着不禁红了眼眶,用袖子掩着脸好不悲伤。
杨嬷嬷连连摇头,心里不由地又是一叹,看样子二娘子还是一心替夫人打算的,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护着夫人和三娘子,先前的事只怕真是个误会,夫人让孙嬷嬷来悄悄问了她,待回了府她就去给夫人回话。
“这又怨得了谁,谁叫我比不得大姐姐,贤王殿下终究是无心。”顾明月低头看见了营帐角落边笼子里关着的小小的拂林犬,心酸不已,送来她这里都是顾明珠不要的。
顾明珠与那些娘子说了一会话,便与岑六娘子道了别,带着阿碧回了营帐去。
刚进营帐便看见小葵一脸焦急地等在帐门边,见了她们回来忙上前来:“娘子回来了。”
阿碧看小葵脸色不对,皱眉道:“怎么了,这样急急慌慌的。”
顾明珠在榻席上坐下,小婢奉了茶汤上去,她不着急吃,也是望着小葵。
小葵打发掉在营帐里的小婢,低声道:“方才娘子去了主帐,婢带着她们几个在收拾营帐,把娘子的衣物用具摆放妥当,又把换下来的让陈婆子拿去浆洗,谁知……”
谁知那浆洗的陈婆子端了衣物才出去,就听见有人唤她,说是营帐里还落下几件衣物,让她回去拿了一并洗了,她就把那一盆衣物放下,正要回去却是转念一想不对劲,没见过传话那个人。
她留了心,转身回去抱了衣物和木盆再回了营帐,问到小婢才知道压根没有这回事,不曾打发人去唤她。
小婢把这件奇怪的事报到小葵面前,小葵跟着顾明珠这些时日,也知道必然不是小事,这才急急忙忙等着顾明珠回来,一五一十禀报清楚。
阿碧唬地捂了嘴:“有人要偷拿了娘子的衣物去?”
莫不是……
小葵摇头:“虽然是在庄子上,比不得府里讲究,但也只是些寻常的披帛缓带,娘子贴身的衣物却是不与她们浆洗的。”
贵府娘子的衣物很是讲究,平日都有专门的婢女打理,就是来了这庄子上住着,也不会轻易让人拿了去,毕竟关系到娘子们的清白名声。
顾明珠皱了皱眉,看来这些麻烦还不只是在府里,而是跟着来了这里,有些人就是不肯安生。
她低着头思量了一会,开口道:“去取一条我用过的披帛来,明日让那陈婆子再拿去浆洗。”
阿碧和小葵面面相觑,这是要送到别人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