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杨一帆眼睁睁地看着桐桐被叶墨梧强拉硬跩走后，自己却无可奈何什么也不能做，心头有一种别样的挫败无力感，身体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走了一般，空荡荡的……

    杨一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思忖了好久，俊逸不凡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叶墨梧为什么这么讨厌他？这一世才刚刚开始，叶墨梧竟然毫不避讳地对他表现出如此厌恶的目光！还有桐桐的父亲叶涛，这一世他一定不会再让叶涛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一定不能再让桐桐误会他了！

    还有桐桐，为什么这一世与桐桐初次见面的情景与上一世大相径庭？是因为自己重生了么？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改变了这个时空本应正常运行的轨道？那么原本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变得不可预料了吗？还有，为什么桐桐对自己如此冷淡，上一世整天黏着自己的叶墨桐去哪儿了？

    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么上一世的桐桐呢？上一世的桐桐现在身在何方？自己重生的目的是什么？杨一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处时间空间维度的真实性，渐渐地，他开始思考人生三大最难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往何方？

    东风凛冽，寒风灌进杨一帆松松垮垮的校服里，惹得杨一帆一阵寒颤，他裹紧了校服，稳定了下情绪，大步向前走。

    “一帆，上车！”杨军坐在价值不菲的轿车里，摇下车玻璃窗，命令道。

    杨一帆动作娴熟地打开副驾驶车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转过脸才意识到身旁不是久违的笑脸而是冰冷湿润的空气，他顿了顿，迎上杨军疑惑不解的目光，略有些尴尬地笑了。唉，他竟然又忘了，他重生了，副驾驶上坐的就不是桐桐了，上一世自从他们离婚后，桐桐就再没有坐过他的车，自从他们离婚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为桐桐开车门了……

    车里的暖气扑面而来，杨一帆屁股刚坐热，杨军熟练地转动方向盘，满腹疑惑开问了，“一帆，你刚刚开车门时对着空气在傻笑什么？我开车来时就看见你在马路上一个人呆站着，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哪有什么心思，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对了，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今天是公司成立3周年，我让员工早点下班陪家人了，你妈还特地亲手包了饺子，等你回来吃。”

    ……

    “妈，饺子太多了，放到明天应该会坏吧？”

    “没事，吃不掉放冰箱里就是了。”

    “不如我去送一些给桐……呃，对门的那一家人……”

    “嗯，也好……算了，还是我去送吧，你在家呆着。”李蓉三下两下解开围裙，想要从杨一帆手里接过装满饺子的碟子，不料身手敏捷的杨一帆转了个圈，让李蓉扑了个空，“妈，我去送，你忙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说完，杨一帆又是一个转身，径直走了。

    “杨军，”李蓉满脸狐疑地用胳膊肘戳戳正在吃饺子的杨军，“你有没有觉得一帆最近有些不对劲，以往他对这些小事从来都不感兴趣的，现在居然要给素不相识的人送饺子？”

    “嗯，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这方面你要跟一帆多学学，毕竟多结交些朋友也不是坏事，你啊，也别整天闷在家里。”

    “我说一帆呢？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再说了，一帆平时对人对物都冷冰冰的，今天怎么对对门的那家人这么热情……”李蓉白了杨军一眼，又给杨军盛了几个饺子……

    ……

    “阿姨，我可以参观一下你家吗？”杨一帆那张迷死上下五千年女人的俊脸绽放出人畜无害天真无邪阳光灿烂的笑容，把赵丹迷得头晕眼花晕头晕脑，“当然，你随意参观。”

    杨一帆仔仔细细地看着这记忆中无比熟悉的房子，从雕有金丝边的天花板看到了黑红黑红的木板砖，从叶墨桐的房门上，看到了桐桐的照片，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剪刀手，依旧是如晴风霁月般的笑容……

    杨一帆一步一步走得相当缓慢，终于走到叶墨桐的房门口，眼神中闪过一丝狭促，“阿姨，这是谁的房间？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杨一帆满脸希翼地盯着叶墨桐的房门，期待着，期待与里面的人儿见面，虽然今天放学才见过……

    “不用了，”叶墨梧的房门“咯吱”一下开了，狂拽酷炫牛炸天的叶墨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插着裤兜，顺带着甩了一下刘海，以充满挑衅的口吻说道，“桐桐和爸出去吃饭了，钥匙被她带走了，看来你今天是进不了这个房间咯。”

    杨一帆眯起眼睛，冷凝着叶墨梧，眼神足够犀利足够冷漠足够有威慑力，他轻勾嘴角，没搭理叶墨梧，转身对赵丹说：“噢，既然是这样，那阿姨，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嗯，好，一帆，谢谢你送来的饺子，跟你父母说改日我们一定登门造访！”赵丹送走杨一帆后，瞪着叶墨梧，“墨梧，你怎么回事？桐桐的房门是从来不上锁的，你骗一帆干什么？”

    “嗳，妈，我困了，睡觉去了哈！”叶墨梧胳膊举过头顶，相当慵懒地抻了个懒腰，还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关上了房门。

    杨一帆此番之行虽是没有见到桐桐，但至少确定了叶墨梧是真心真意地不喜欢他，因为他知道桐桐的房门从来没有上过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