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但熊槐依然十分高兴。
洞察于人,这就是明君所必需品质,毕竟,只有识人才能用人。
而公子彘的缺陷,并不是他本身的缺陷,而是因为年纪太小,这才充满着勇气与锐气。等将来,他看的事情多了,自然就会把身上的刺往自己体内收缩起来。
而嫉恶如仇虽然不是君王该有的,但君王也先必须是人,而后才是君王。
而且,扬善惩恶,这也是君王最应该做的。
善恶不分,这才是君王大忌。
想着,熊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于是,熊槐在公子彘紧张的目光中,突然哈哈一笑:“好好好,子彘能对齐王君臣有如此清晰的,可见左徒的教导是用心了的,而子彘也是用心求学了的。”
说着,熊槐见公子彘脸上的紧张尽去,转而露出笑脸,又忽的脸色一正:“不过,子彘你的看法,还有所不足。”
公子彘一听,立即拱手道:“请父王指正。”
熊槐想了想,若是有可能,不能让公子彘学自己,做一个阴险狠辣的暴君。
于是,熊槐舍弃了法与术两种方法,而从大道入手。
“左徒精通道儒法三家学说,不知子彘你可曾听说苟变食人鸡子的故事。”
公子彘一怔,立即想起苟变的事迹。
苟变乃两百年前的卫国大将,曾因为收税的时候白吃了人家两个鸡蛋,就被卫侯以为他人品有问题,是以弃之不用。最后,卫国因为国中无大将可用,而国土接连沦丧,卫侯也因此被人诟病。
想着,公子彘顿时皱眉道:“父王是说,对于人才不能过多苛求,可是···这···”
公子彘对孟尝君这种人,还是难以忍受。
此时,熊槐笑道:“野外有树,其正则为梁,其曲则为轮,其美则为景,其废则为柴。
乡野木匠做工,并不会因为树木有一半腐烂就弃之不用,而是削去腐烂的部位,然后用其完好的部分。各地农夫种田,并不会因为田地中有一半的地不长粮食,而舍弃一整块田地。
所以说,工匠也好,农夫也罢,贵族官员乃至王侯将相,都是如此,做事做人,用其长而舍其短。
唯有如此,才能人尽其用,物尽其用。
人力物力尽其所用,而国家却不强大的,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说着,熊槐见公子彘露出若是所思之色,继续道:“就好比孟尝君这样人,一个合格的君王,绝不会弃之不用。而是会安排他一个合适地方,并用道义来匡正他,用礼法引导他,用言论来勉励他,用律法来防止他。
如此,道义礼法并行,有邪心的人不敢为恶,有小聪明的人不敢取巧。这样,制止邪恶,弘扬正义,人人都展现自己善良的一面,正气就会充斥人间。
只要天地正气压制邪气,那么夜不闭户,道不拾遗,童叟无欺,甚至人行千里而不见诈,女行万里而不见欺。
这样,大同世界,便会现于人间。”
说完,熊槐目光扫过三兄弟,问道:“太子,旺财,子彘,你们可明白寡人的意思。”
太子横三人闻言,全都若有所思拱手应道:“谢父王教诲。”
此时,熊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公子彘沉吟许久,开口道:“子彘,你今天的文章写得很好,寡人决定赏你点东西。”
说着,熊槐笑道:“嗯~~子彘,你要老婆不要?”
公子彘一怔,立即拜倒:“请父王赐婚!”
“好,好,好!”熊槐大笑三声,然后开口道:“传诏给鄂君,让他备上一份重礼,然后亲自走一趟燕国,代寡人向燕王求婚。
寡人欲与燕王联姻,待公子彘行冠礼,乃迎燕王之女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