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施以烹刑。那么······”
熊槐呵呵冷笑道:“那么此刻殿中的你们,有多少从来没有对寡人有怨言,又有多少人能活着离开王宫。”
群臣一听楚王如此重的话,全都心中一紧,尤其是六君等人,唯恐楚王不跟他们讲道理,而是直接施以烹刑,那他们就死得太冤了。
于是,群臣纷纷请罪道:“臣等死罪。”
熊槐见群臣俯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冲阴陵君道:“阴欣,你之罪有三。
其一,违背寡人修养生息的诏令,为了一己私欲,征召百姓,此为虐民。
其二,行贿使者欺瞒寡人,此为欺君。
最后,也是最大的罪责,那就将寡人苦心经营废除肉刑的努力毁于一旦,二十年之功,却是一朝尽毁,此为动摇国本。”
说完,熊槐冷冷的问道:“阴欣,这三条罪名你可认罪。”
“臣···臣···”阴陵君一听楚王口中的三条重罪,几乎每一条都可以杀头,这让他急得全身的肉都是跳一跳的。
急切间,阴陵君立即将目光投向左尹昭常,希望昭常能出面美言两句。
现在他还不想死。
而昭常这边,在楚王公布阴陵君的罪名后,昭常便冷眼看着阴陵君,此刻他见阴陵君投来求救的目光,立即向楚王拱手道:“大王,臣有话说。”
阴陵君见昭常开口,快调到嗓子口的心脏,顿时微微向下回落不少。
而熊槐见昭常开口,立即面无表情的问道:“左尹有什么要说的。”
此时昭常眼睛余光瞥了一眼没有反驳楚王给的罪名的阴陵君,知道此时阴陵君已经成了楚王用来杀鸡儆猴的鸡,而他们这些被恐吓的猴子,又如何能开口为鸡说情。
所以说,现在阴陵君已经没救了。而其他十七位封君则不然,大王还查无实据,还能保一保。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让众人与阴陵君撇开关系,免得受到连累。否则,若是让大王将阴陵君的事情扯到其他人身上···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阴陵君闹出这种事,昭常根本就不想替他说情。
想着,昭常拱手道:“大王,阴陵君鱼目混珠,胆大包天,虐待百姓,其罪不赦,臣请大王烹杀阴陵君,以儆效尤。”
“左尹,你···”阴陵君一听昭常之言,立即转过头去,然后惊恐交加,目眦欲裂的看着昭常。昭常不仅没有施以援手,反而还落井下石。
见此,阴陵君原本稍稍缓和的心脏,立即如同在胸膛里打鼓一样,仿佛随时都要破胸而出一般。
此时,熊槐听到昭常之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阴陵君问道:“阴欣,如何?”
“臣···”阴陵君闻言张了张口,沉默了一下,然后面如死灰道:“大王,臣认罪。”
“寡人是在问你认罪吗?”熊槐怒道:“寡人是在告诉你,我楚国已经连续二十年没有施行肉刑了,可是自从你开了一个头,现在,朝中大臣立即有样学样,要求要施行烹刑这样惨绝人寰的恶刑。
孔子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你以为你烹得仅仅是哪三个百姓,不,岂是你烹得是寡人的威严以及我楚国法律的底线。
此时此刻,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昭常闻言脸一黑。
而阴陵君浑身一震,然后痛哭流涕:“臣知错了,请大王降罪,无论何种惩罚,臣全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