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奇拜道:“大王,之前六国围攻楚国,楚国危在旦夕,举国上下全都不知出路何在。而后秦军破汉中,杀上将军,接着,秦韩联军大破丹淅楚军,然后长驱直入,杀到距离鄢城百里之外的襄阳,眼看秦军就要杀到郢都,适时楚国覆亡在即,而群臣却束手无策。
当此之时,是公子子兰在各国奔走,力劝各国从楚国退兵,意图用小代价,以保全楚国,以保全大王。这是公子无奈之下的无奈之举,是公子对楚国的一片忠心,是公子对大王的一片孝心。
只是公子却不知道大王智能通神,慧如渊海,竟能凭借楚国一国之力,击败六国联军。公子得知此事后,曾悔恨不已。
臣别无所求,只求能在大王面前说出公子的心声,希望大王能原谅公子,如此,臣死而无憾了。”
熊槐看着子奇一愣,不想他在这种关头,依然能巧舌如簧,竟然打算以情动人,意图将他们投靠子兰的罪名限定在最小范围之内。
这家伙,绝对是羕陵君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此时,喜君见楚王怔怔地看着子奇,没有说话,以为楚王被子奇激出舔犊之情。
于是,立即露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泪流满面的开口道:“大王,公子子兰虽然其行为很不妥,但是,他还是对大王有一片孝心的。”
“哈哈哈···”熊槐闻言立即大笑,笑声不断,散落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殿中群臣听到楚王肆无忌惮的笑声,顿时压制住呼吸,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刚刚发言的喜君,更是吓得直接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熊槐笑了一阵之后,突然瞪圆了眼睛,大怒道:“可笑,实在是可笑。若是一国公子,面对各国的围攻,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卖国之事解说成曲线救国。那么,下一次,面对国难,谁能抵抗到底呢?
昔日吴国攻破我楚国都城,那时,国家已经被吴国灭亡,昭王以及平王的诸多公子,也也不曾向吴国投诚,曲线救国,而是死战到底。更何况是这一次,我楚国不过是小败一阵。”
说到这,熊槐锐利的目光从群臣身上扫过,道:“无论是何缘由,叛国都是底线,谁要是叛国,无论是任何身份,任何缘由,都必须要死。
哪怕他是寡人的嫡子,也是一样。”
说着,熊槐在群臣身上看了一圈,然后向范环吩咐道:“咸尹,寡人让你明日立即带上重礼前去秦国,找秦王要回子兰,就说寡人愿意用丹阳一半,以换回子兰,哪怕只是一具尸首,也要将他带回来。”
范环闻言没敢吱声,现在楚王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应。
之前楚王一直都无视公子子兰,现在群臣拿公子子兰说事,以逃避罪名,楚王只是暂时被激怒,这才说出要逼死子兰的话。
若他应承下来,这种事情无论成败就是罪。
另一边,熊槐见范环没有搭话,顿时大怒道:“怎么,难道寡人的话已经没有用了,还是贤卿要寡人说第二次。”
范环一听,立即惊恐的下拜道:“唯!”
见此,熊槐这才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殿中群臣却是听得冷汗直冒。
现在楚王连自己的嫡次子都不放过,不,应该是子奇逼死了子兰。
那么,接下来,楚王还会放过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