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起来。
这厢一派轻松,那边,古珩瑾早已收到了消息,赶到了苏浅予前几日一直居住的院子。
天色不过刚刚擦黑,但院中四处已点燃了烛灯。古珩瑾踏进院子时,就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
“小姐,已经没事儿了,您仔细哭伤了眼睛。”
却是那假扮的慕白。古珩瑾先前没留意,此刻多瞧了两眼,发现她不但身形面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那声音更是同慕白如出一辙。想到了什么,古珩瑾的目光探究似的看了一眼顾月楼。
正满心期待古珩瑾夸赞他两句的顾月楼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没有赞赏的话语就算了,那仿佛发现了奸情一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心间愤愤炸了毛,古珩瑾却已经转过头去看那床边正垂泪哭泣的佳人。
银底绿花的掐腰襦裙,正和被掳走的假扮苏浅予的人身上穿的一般无二。院中有月楼奸细的猜测被印证,古珩瑾却也不恼,借着走路的时间多看了两眼这个月落派来假扮苏浅予的人,却发现没有易容的痕迹。
想到之前年宴上南宫牧赐给他的那个舞女,古珩瑾的眼睛微微一眯,无端端地显出几分阴冷。
然而落在外人眼里,却成了他因为苏浅予受伤而震怒的表现。
“予儿,你可有受伤?”
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手背,那垂泪的美人似是微微一愣,低垂的眉眼间显出几分欢喜和怀念,半晌才摇了摇头。
见她不愿多说,古珩瑾只得向着一旁的假慕白略问了几句,这才装着放下心来,“慕白你去给你家小姐熬些安神汤来。”
假慕白福身退下,半晌,顾月楼也寻了借口离开了。
古珩瑾守了半夜才离开,他走后不久,那月落人派来的假苏浅予就立刻翻身起床,在黑暗间写了一封书信,压在了东侧的第二个窗子下,敲了三下窗沿,收到回声后这才真的睡了过去。
满心紧张的她却没有发现,有一个人默默将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
灯火通明的书房,古珩瑾若有所思地坐着,他的面前顾月楼和暗一也沉默地不去打扰他。
“你刚刚说,她和月落人联系的方式是通过书信?”
“是,属下看得一清二楚。”
顾月楼自是知道暗一的本领,闻言立刻计上心来,“主子,既如此,我们何不将这个假的抓起来审问,让夫人伪装成她同月落人通信?”
古珩瑾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子,半晌却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何?”
暗一虽然没有顾月楼一样问出声来,却也直直望着古珩瑾。
“我总觉得,现在假扮浅予的这人有几分熟悉……况,此人同月落人通信的方式是否只此一种还要两说……虽则她应会模仿浅予的字迹,但她同月落人通信时的字迹又是否会用回自己的?……未免打草惊蛇,且先再观察几日吧!”
然而,三人没想到的是,院中人尚未露馅,京中的圣旨却更早一步到来。